所有人纷纷举目眺望,眼见水波不起,风平浪静的辽阔江面之上。
一条长达三十丈,高五层的巨大艨艟,逆流而上,船身掀起层层叠叠的逆浪,撞破平静的江面。
激流涌**,陈牧之一身青色锦衣蟒袍,双手负后,立于船头之上,迎着十多万人的眼睛,岿然不动。
和陈锋同来的那个白脸公子,更是烦的眉头大皱,低声大骂:“一群愚夫愚妇,就你们这小小的陈朝,还触怒天神。”
“都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配吗?也不知道师父吃错什么药,非让我跟那个大黑炭来这里。”
“有这时间,还不如睡大觉,哪怕锤炼玄纹,也比来这儿强。”
围观百姓的喊声,浪潮般激**在青云渡上空。
龙龟驮碑的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这两天经过白景明等人的刻意引导,越发具有蛊惑性。
起初说是陈牧之触怒天神,现在变成陈家触怒河神,陈牧之是罪魁祸首,皇家之人都有罪的定论。
来了那就更好,留下和陈牧之一起祭河神。
“什么?太子殿下到了?陈王也来了吗?”
“跪下谢罪!”
“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我也是刚到。不过,今天这事儿要是搞不好,你那焚云山也没法待,整个大陈都得姓白!”
“改名叫大白,听着怪怪的,话说你身边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子以前没见过啊?你焚云山里有这么白净的人吗?”
言语间,位于青云仓大门外的高台上,有武修以玄力发出隆隆声响,方圆数百丈清晰可闻。
在陈牧之身旁,祝涵柳穿了身护龙卫统领的金色战甲,背负一柄只比她矮一头的斩马刀,威风凛凛。
从视觉上来看,比陈牧之还有瞩目。
她今天,可是想杀人的!
就在这时,渡口江面之上,玄力夹杂着悠然闲散的声音,飘向青云仓。
“陈牧之在此,白景明,你的好戏,可以开锣了!”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上一秒还震耳欲聋的叫喊声,转眼间消散一空。
千夫所指,徐坚等人脸色惨白,面无血色,心神震**,有好几个胆小的,甚至当场晕厥。
反观陈宁与陈锋,相视一眼,都是满脸的无所谓,甚至有些不耐烦。
心里都在想:老三那家伙,架子够大的,还不露面。
“跪下谢罪!”
“别搞错了,那是太子,不是陈王,陈王不祥,不是太子不祥!”
“你知道个屁,陈王不祥就是陈家不祥,是皇帝一家触怒了河神,要不然石碑上怎么会写着大陈必亡?”
“太子殿下今日驾临此地,想来定是大义灭亲,要亲自问罪与陈王,不知陈王现在何处?”
白景明第一时间故意点破陈宁身份。
陈宁不来,用陈牧之的脑袋祭祀完河神之后,也不会让他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