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轩低声道:“菜市口这个地方,一天分三波儿,清晨,正午,黄昏,而且来往的人不同,带来的消息也不同,但大抵逃不过长安近来的大小事,当初我就是在这儿守了两个月,才借着一个个消息和一层层关系中了举。”
“中举不是考学问吗?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边一轩这次声音压得更低,“过去是,现在不是了。”
“这位神剑前辈,其实也是个有深度的,往往字字珠玑,只是偶尔混不吝罢了。”边一轩心下这么想着。
然而他眼中十分有深度的前辈,这时候却想:这小子,在我面前说什么过去如何如何,我岂能忍得了这个?我这些年和主子的经历,哪一件不比他刚才说的话强千倍万倍?
翌日。
“那你们现在的科举也恁得不是东西了。”
“所以现在唐国乱了嘛,这是早晚的事儿。”
“懂了,一棵树早就开始烂了,这不是三五年的光景,更不是一日之功、”
天刚蒙蒙亮,菜市口附近的早点摊儿都摆出来,无论在护城河上奢靡一夜没有入睡的的公子哥儿,还是早起了去码头为生计计明提货的工人都会在这附近碰面。
热腾腾的豆腐脑儿浇上韭菜花儿和辣椒,不管王侯将相还是苦力兵将,都逃不过这一口,据说之前有金陵的商人来长安卖了两天甜滋滋的豆腐脑儿,硬是被轰了出去,此后金陵人常笑话长安人是野猪吃不了细糠,长安人说金陵人吃饭和说话做事儿一样,嫩得没滋味儿。
“小子,你来这儿做什么?”长剑在边一轩的怀里微微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