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在这个千年不见日光,没有人声的峡谷里,这道声音虽轻微却十分明晰。
芷安再一次捉住张辰的衣袖,这一次,不仅她变得紧张,就连张辰也一时紧绷,只因方才无论瞳术还是蛊虫都不曾察觉此处有生人的气息,而那座悬于头顶的巨大棺椁受这些魂灵跪拜,如今这道声音的出现,不知日日都是如此,还是因他们二人站在这里才会这样。
张辰微微颔首。
所以,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那些魂灵低头跪拜的姿势持续许久,带莫名且诡异的虔诚,似野史传闻中某些部族的特殊习俗,只是张辰心头浮现种种得自典籍的叙述,都和眼前场景不能完全贴合。
这些魂灵所叩拜的,正是高高悬在穹顶的棺椁。
“放出蛊虫。”张辰道,眼前一切都透露着诡异,偏偏他的瞳术除去元力的分隔再也不见任何异常。
他在这个时候让芷安放出蛊虫,并非南疆的蛊虫就比他的瞳术要高明,只是在许多时候如这些生灵自然的感应要远比神通术法更敏锐许多,如张辰之前往往能在大事之前有所预感,就是这个道理。
而更重要的是眼前一切已超出张辰所见所闻,就连典籍都不曾记载,当完全未知的事件突然在面前铺开,不论这个人平日里城府如何深重,都难免要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二人心头一时种种猜测纷至沓来,芷安道:“这道声音,棺椁之中,总不会还有生人?”
地面阵法的运转到了鼎盛,在瞳术的映照下,可见那些被分隔的元气自平地而起,做了溪流去往大河的汇聚,和那副巨大的棺椁的光辉形成衔接。
最终,其光芒已如正午时分的烈日,是人眼不能直视,甚至让地面的浅灰色都透着三分刺目。
一直到四周流淌的所有元气都没入其中,做了溪流没有源头的干涸,巨棺的光亮开始收敛,最终完全黯淡下去。
数十上百只蛊虫自芷安袖中流水般落地,很快没入周围的地面或虚空。
南疆蛊虫的神奇之一就在悄无声息,却随时能传递它的信息和感知,南疆族人可借此做到于数十里外明察秋毫。
但芷安微微摇头,“除去元力的变化,蛊虫也不能有其他的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