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安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暗戳戳地想：你既然想要搞事直说就好，何必还要说什么江湖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看整个江湖，有那哪个人有你的能力？更何况你在几个月前才让这个江湖丢了面子，这个江湖现在未必肯承认你算是个江湖人。
只是她心里虽这么想，实则也觉得有趣，心道这些衙役未必能瞧出他的身份，等他们将这个人带去了牢里，才知道他竟就是那位在北荒背负星辰的恭王府姑爷，到时候该是什么样的场面？
而他们的这番话，因为并未掩饰，倒让几个人听了个真切。
不多久，一场几乎算不上无妄之灾的无妄之灾找上了门。
······
那一日的灾难，所有江湖人都是在做好了甘愿死去的准备上前，他们可以不被人记住，可以做野史中一笔带过的路人甲，但他们用性命守卫的太平，绝不应该成为别人加官进爵的台阶。”
芷安说道：“这些衙役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庙堂之上，那些高官厚禄的腌臜，又是什么模样。”
张辰瞧他一眼，道：“你在春衫薄时已亲眼见过，唐国就像那些活了上千年的大树，外面瞧着枝繁叶茂，其实里面早已经空了。
衙役们出现在楼梯口时，张辰二人已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不久前一个年轻人拦截了这些衙役，接着几人便抬头看过来。
芷安问：“你觉得怎么办？”
张辰笑道：“你我如今只是坐在这里喝茶的普通江湖人罢了，江湖人怎么做，你我就怎么做。”
直到今天为止，百姓们已感觉到这个国度的变化，但那些高居庙堂的，还沉浸在唐国盛世的奢靡中不能自拔。
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唐国至今的几次大胜，其实都只是运气使然，而非唐国真的仍旧有轻易摧毁一切的勇气。”
芷安说道:“过去在长安时，还对你所说的这些感受不深，当下才明白，唐国已成了两个极端，有人觥筹交错。有人水深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