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掌管阵法的弟子第一时间有所感应,自山腰处飞身而起,神色警惕,“我喟叹观仙家山门,竟敢擅闯?”
张辰听到这个说辞微微一怔,但是见其神色肃然,似乎对仙家山门四个字深信不疑,暗道原来喟叹观是用这种话来让门下弟子因喟叹观而觉得荣耀,果然这世上万变不离其宗,想要驭下,总归需要一些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由头。
张辰不去理会这几个弟子,只低头看向脚下视线处最辉煌的某一座大殿,“出来吧!”
张辰抬头,于黄昏下双目受山峦阴影的遮蔽,于是眼睛里骤现这座山的倒影,他瞧着山腰处,那里有葱葱郁郁的山林遮蔽,其间隐没府邸三百三十处,恰巧迎合喟叹观三生万物的说法。
张辰再迈出一步,于山脚消失,接着山腰处有阵法的屏障被触发,是湖面之中投落石头的涟漪,涟漪向外扩散。
那是被惊扰了的安静,如树上鸟雀扑棱棱起身的慌乱,是城池里因为酒过愁肠而碎了满地的月光。
他掌中的长剑也因为急速的颤抖而发出鸣叫,“快出来!你这个藏头露尾的狗东西!”
张辰听罢,心想它说话虽然有些难听,但好像的确听来比我更痛快许多。
张辰带着高念出现在山腰半空,张辰低头去看脚下的山峦和府邸,高念并不作声,她身上的伤痕仍旧有鲜血不断渗透出来,但她只是垂下眼睛,心下不断暗暗重复:一个人既然决定好了要做什么,无论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必须承受。
只是她心下又自嘲地想:这句话,是我当初用以劝诫他的。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