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紫雨觉得他的头已经洗净，凭空撵来了一条棉巾，把苏洵的头擦了擦。随后她又挥挥手，让那湿了的青丝干了起来，在时空之力下，一切瞬息而已。
一场因为黄鹂鸟而起的插曲，在她素手之下完结。紫雨重新给苏洵戴上了头冠，更显英俊的男子，目光流露出满意。
“那，我们去作画？”
“男弟子…”紫雨终于明白了他要问的是什么，尽管苏洵看不到，她的脸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那些小兔崽子们都在一个池子里滚，关我什么事！”
“那么说，我是第一个？”苏洵听到她有些羞涩的语气，终于忍不住也笑了，尽管不小心喝了一口洗头的水，他仍旧觉得心里舒畅。
“什么？”卿紫雨一时间没听清他的话，轻声问道。
“你…给别的人也这么洗过？”
“别的人？”
紫雨从空地上拿过了木盆，又从井中弄上来了清甜的水，把苏洵按得蹲了下来。
她伸出手替男子取下了头冠，抚平了男子的头发。然后附身将木盆中的水舀出来，慢慢的浇了上去。
一股花香，萦绕在身侧。苏洵于水间看到了花瓣，这才明白为何她的青丝总会有着迷人的气息。
不知还是不是方才的故人，又有两只黄鹂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它们欢快的鸣叫着，好似在歌唱，这一段岁月里，玄离山的春天，是多么的美妙。
也许它憋了很久，终于准备释放。又或许是很感谢供它栖息的人，决定给他滋养的肥料。
总之，两只小鸟飞走了。却在苏洵的头上留下了一小团的污秽。青衫男子面色青黑，有一种欲要拔剑杀鸟的气势。
紫雨仙子噗嗤一笑，连忙阻止了他的恶行。然后拿出手帕踮起了脚尖给苏洵清理。
她没忘记赌约，轻轻问道。
“嗯，我们去作画。”
他也同样未忘，坚定作答。
“嗯。”卿紫雨知道他说的什么第一，轻轻点头。“你是第一个。”
“如果…你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也是唯一一个。”
唯一一次，卿紫雨给男子涣洗青丝。苏洵要的便是这句话，默然的享受。
“当然，阿九和十五最喜欢干净。我有时候就常帮她们洗头。”
“只有阿九和十五？”苏洵又问，他知道那两个，都是紫雨的女弟子。
“男弟子呢？”
那水很凉，苏洵的心里却很暖。卿紫雨双手轻轻揉搓男子的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让他规矩的不要乱动。
“你不是第一次给人洗？”
苏洵觉得她的手很熟练，时不时还刺激着他头上穴位带来一种舒适的感觉。可不知为何，心里又起了几分疑惑，让他忍不住发问。
“好啦，我带你去洗洗。人处在天地自然之间，又何必怕这些污秽。”
她的声音总是这般有魔力，苏洵只能乖乖平静下来。这一次，换成了紫雨拉着他的手，穿过了只有一座神像的空**论道场。
没有时空的跳跃，两人就这么快步走到了一口古井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