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
黄阙第一次彻底的转过了身，看向了养育自己数百年的恩师。他目光中闪动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代表着那唯一的挣扎。
“穆圣主，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他能明白我的心思。也只有他，才知道你们是错的。”
一切很普通，可是这世间没人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
哪怕，乾坤扇在光明圣子手中，哪怕这里不是那座古楼而是玄离山大阵最重要的地方。穆秦川的出现，仍旧能给青崖子心中最直接的震撼。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或者说青崖子认定不可能有人能出现在这里。除非…
刹那间，青崖子都有些难以看明白那缓慢之中，实则变幻无穷的阵法手势。一股强烈的不安从他心中直逼喉头，几乎嘶吼问了出来：
“是谁？”
是谁…谁会认同黄阙大逆不道的话。如果那人不在玄离门中，那…会是何人？
可是，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徒儿要说这些。既然这话已经埋藏在了心里数百年，那又何须在此时说出口来。
“阕儿…不会有人认同你的。”
事到如今，他仍旧告诉自己他的爱徒不过是在坦明心扉而已。因为他只有一个人，说出来这些，也不可能改变整个山门的意志，哪怕…他认为整个山门都错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青崖子看着弟子的眼睛，如坠冰窟。纵使让他在聪明十倍，他也想不明白黄阙是如何和穆秦川站在了一起。而阵峰大弟子和天道楼圣主似乎都不着急，两人沉默一瞬，几乎同时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一切，还得从那次论道说起…”
“黄阙！”
阵峰首座回过头来，对着自己的弟子怒目而视。这阵盘之前，只有得到两个人的允许方能进入。
让这一切不可能，变成了可能的人。也只有他最爱的徒弟。
“是我…”
蓦然之间，一个声音出现在了青崖子的身后。阵峰首座惊愕的回过头来，见到了一张让他意想不到而让人惊骇的脸。
那是一身儒袍的中年男子，手中只拿着一把很普通的折扇半掩半开。
“玄离门中，的确不会有人认同。”黄阙点了点头，这个观点已经在他心里成了数百年来的铁律。
“可是有些外人，却比师父你们看得更清楚。”
阵峰大弟子语调变得更加缓慢，目光一直紧锁在阵盘之上，双手也在那阵眼上来回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