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之前,似乎还有不少的煎熬,在等着他…”
说这番话时,清虚语气中仍旧有几分无奈。脆弱的平衡一旦打破,那么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走向会如何。
“一切听凭师兄安排,天武如此,神守亦是如此。”天武点点头,同样握紧了手中的天罚尺。离开之前,他目光最后落在了山中某条路上,语重心长说道:
“其实你我也好,神守或者祖师仙魂也罢,也许都不是关键。”
清虚也知这些玄机争论不出结果,终究疑惑还是归于疑惑,担忧复而担忧。再看云端,一道玄光飞来。天武手中落下了那把天罚尺。
师兄弟相视一眼,都知道这把尺的回归代表什么。玄离山的第一座山峰,已经在万族前仆后继的征伐中沦陷。尽管玄离山没有付出任何弟子的生命作为代价,可是数千年积累的大小阵法,却是付之一炬。
同样的,那些入侵者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天武手中的天罚尺变得有些暗红,那都是一滴滴血在天罚的湮灭下,留下的最后的痕迹。
“师弟此言,我也曾想过。听闻穆秦川和伽蓝寺前代方丈之禅论,便说及过这一点。那时候方丈问穆秦川,一人渡劫,何以苦了众生。师弟可知,穆秦川如何答的?”
“如何?”天武没有听清虚说过这一件事,但也很明显想知道答案。
“那位圣主说,若天道自有定数,觉得他的做法倒行逆施,那么神劫便无法化雨。而那场雨却下了下来,焉知不是天意借他之手,来定众生命数。所以,一切都是神迹。他当成神,而众生也当陪他渡劫。”
“或许,和苏师弟说的一样,等君临师侄最终走到他应该到的位置,一切谜底就有了揭晓的时候了。”
天武神色复杂,也勾起了清虚心中的担忧。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年披荆斩棘而来,和多年前一样,无所畏惧。
因为那道身影,清虚甩掉烦忧,他点点头,同样语重心长的道:
“阵峰大阵已破,丹山和御术峰的战斗,将会更加惨烈。”清虚低头说道:“你我和山外众神虽然现在不能出手,但是准备也要先做。”
“你我还是先去论道场上,和诸位神守会合吧。”
“每次玄离门落入危难,总要打扰历代祖师安眠。也不知道诸位神守心里,会不会觉得我们这师兄弟无能。”
“诡辩。”天武又是冷哼一声,并不赞同那种看法。可偏偏就是这等诡辩,曾经让一代高僧被逼圆寂。
“穆秦川曾在伽蓝寺言道,说他为众生,众生便也为他。想必这话也出自他的内心,只是没人清楚,他究竟想要为众生谋划什么。”
“众生从来无需他人来谋划。”天武反驳说道,随后又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