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先士卒,留天空小七和燕文墨二人。忽然间仙狐少女开口道:
“我感觉他有些奇怪。”
“何以见得?”燕文墨问道。
不消片刻,三人来到了流沙门的上空。地下一片建筑一览无余。
从宗门的广场,到那些弟子修行的道台。没有一处有着人迹。小七指了指那屋顶的厚厚的积雪,颦着眉道:
“已经很久没有清理过了。”
小七跟在了二人身后,仙狐瞳术下的紫眸俯瞰着流沙中央浮若岛屿的建筑,一言不发。
在他人宗门,如此飞空行走可谓是大忌讳。可是燕文墨说过,流沙门最强的掌教也不过是圣初境的修行者,在如今两个年轻人联手看来,算不得让人畏惧的强敌。
不过真相未明,他们也并非不懂礼数。只是来到这流沙门之侧时,君临和小七早就察觉了异样。
待黄土填平,君临飞下枯树在墓园里走了一遭。低头盘算着什么的少年最后抬起了头,看着林间风声呼啸的地方道:
“流沙门在哪边?我想有必要去走上一遭。”
…………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其实一幕贼喊捉贼的戏码…”
君临此言一出,空气骤然阴冷了下来。宗门里那沉睡的大阵忽然闪动,让汇聚上空的三人同时一惊。
“啪啪啪…”
“林秀村的村民说,一年多前就没有流沙门人去村中护卫。可又说陆续派出过村民往巫神教求援却被他们拦下…这前前后后岂不是自相矛盾?”
书生低头思索说道,小七听到此言,眼珠转了转似乎察觉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她没有直言,而是看着身侧的少年。
对方眼眸比她更加明亮,似乎捕捉到真像的影子。果不其然,君临抓住了燕文墨的话问道:
书生沉默,半天想不到说辞。时间很快过去,二人只听风声呼啸而至,又见君临一脸沉静站到了身边。
“有发现?”
“没有…”君临直接答道:“整个宗门里没有一个人,很多寻常用品,还有祭祀用具都不见了,古籍和法器更是没有留下一件。”
“我感觉…不仅是因为讨厌…他越是镇定,越是这样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就觉得他其实心中在怕,刻意做样子给我看。”
“这…文墨倒是难以感受。”
“你知道…父…那老乞丐他之前入魔,连我都没有一点勇气战胜那个魔鬼。可是…他竟然就和那异魔说了几句话就让魔气平息,做了一个半神都做不到的事情。”
“你可知道君子不可欺之以方?”
“那你又可知三人行必有你师?以往都是你动脑子我出力气,今晚既然是我来想办法,自然就应该你出手了…”
书生闻言一窒,忽然觉得靠谱起来的君临有些可怕。他沉默无言,忽听小七开口。
“以前的他,除非事情关系到自己或者他关心的人。很多时候他都不喜欢纠缠,可是今天…”
“小七姑娘觉得他查得有些认真?或许…只是因为玄离弟子天生就不喜欢异魔。”
燕文墨猜测道,他所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小七似乎不完全认同,盯着地上少年的背影道:
不像君临刚开始学着动脑子,燕文墨和小七都是极其敏锐的人物。流沙门异常已经尽收眼底,君临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对着小七说道:
“你先护着燕兄,我下去看看。”
“一切小心。”小七点头,抓过了燕文墨的胳膊。君临顺势放手飞了下去。
但凡宗门重地,多有阵法守护。可他们两人都么有感觉任何灵力的涌动,甚至连一丝丝生灵的气息也没有感应到。
在少女瞳术之下,想要隐藏身形,非圣境巅峰强者难以做到。更何况此时死寂的是一整个宗门,那书生口中的千余弟子,断然不可能就此全数消失无踪。
“太奇怪了。”
一个时辰后,三人悄然的靠近了住在听松林的流沙门山门入口。
这里是一片林间空地,和外围松林不一样的是,此处真的是被流沙所包围。
君临试探的丢了一颗石子在地上,很快便被涌动的土地所吞噬。他看了一眼燕文墨,二话不说的挽起书生的臂膀离开了地面。
忽然有人拍掌,脚步声沉重的踩在众人心头。三人低头看到流沙门大殿里走出了一个身影,阴沉沉对着天空说道:
“这一计,不是贼喊捉贼…”
“而是叫瓮中捉鳖!”
“如果根本就没人拦那些求援的人呢?”
一句话,问住了沉思的燕文墨,书生抬头来问君临此言何意。却闻君临冷冷一笑,对着两人寒声道:
“我们都被骗了…”
“这么说来,不是被人灭门,而像是迁徙走了?”燕文墨表露疑惑,抬头正见小七的紫眸转成了黑色。
“方才用瞳术看了一遍,此处山门的大阵根基还在。只是没有了灵力催持而沉睡。”
小七说出了自己所见,三人面面相觑,疑惑越来越深。
小七缓缓说道,每个字都透露出几分担忧。燕文墨不曾修行分析不出其中因果。只能换了个方式问道:
“小七姑娘是在怀疑,还是在害怕?”
“怕…”少女毫不掩饰,坦诚的认了。“怕他会和白瑾寒一样…”
“那我呢?”小七问道。
“你…”君临回头看她:“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同是夜探墓园,燕文墨的待遇最低。他决定把君临丑陋的面目绘声绘色的写进书里,不过一切还等解开谜团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