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对君临受挫,可对方一人就做到了他们没有做到的事情。虽然乐于看到君临受困,可这女子的表现却让他们颜面尽失。
“四位莫要如此盯着奴家…待这小子力竭。各位想要把他凌迟也好,鞭挞也罢。奴家愿意和诸位共掌酷刑。”
女子微微一笑,话语中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她对君临怨愤似乎一点都不必四人要少,甚至看起来还在穆天鸣之上。
星空之中,有人明了,有人糊涂。而在黄沙之中,君临半梦半醒,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似乎自己不管如何努力,也无法突破慧空所设下的樊笼。眼看小七痛苦的蜷缩,白尾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少年已经释放了无匹的杀意。
然而阿奴也好,慧空也罢。都不曾为君临杀意所动。
“你说什么?”觉色闻言色变,忍不住惊呼。
“师侄可要认清楚了…的确是她?”
“弟子…能认清八分…只是当时那女子闪而逝,好像是钻进了叛徒慧空的身体里…”
“那佛法之中还有某种幻术,那位君临施主受困其中,恐怕眼中尽是迷幻。”
“师兄的确没有见过有谁能同时修行两种水火不容的法门,难以断定她的身份。”
觉法面色凝重,却难以自悟疑惑。一种僧人面面相觑,忽然间一位慧字辈弟子颤抖着声音开口:
君临解开酒塞,将一大袋子酒一饮而尽,他面颊映照雷火之光,在酒意中愈发红润。
迷离的目光更加迷离,倾泻的愤怒怒到了极致。君临饮下第一次饮下如此多的无量之酒,最后一口喷涂在了黄沙之上。
壮行酒撒,一跃纵马。少年怒吼一声,仿佛有人与他同袍。
“那他信仰什么?最想做什么?”
“他以前信佛,现在信自己。最想做的是事情第一是杀了君临。”
少年苦笑,随后心中又给了否地的答案。
“手下败将!”
君临自问自答,手中龙魂枪电芒闪烁,沉默的呼应。
“那他如何成的手下败将?”
不得不说,最了解君临的人还是他屡次羞辱的圣子。他的确在风沙中平静下来,可也的确没有放弃。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小七也告诉他要冷静。
刀皇淡淡说道,抬眼看向了伽蓝寺为首的佛门星辰。在那诸天最为安静的大势力星辰中,佛宗一众高僧早已面色齐沉了下来。
“觉法师兄,你究竟确定了没有?”
圣僧觉色看着摘星台上女子,皱着眉头向一众僧人中修为最高的觉法问道。
四位天骄闻言沉默,低眉看到黄沙中的身影渐渐平静。
顾迟伤和玄烈还有秦无缺都以为君临已经束手待毙,而穆天鸣却不会这般认为,他那些惨痛的经历告诉他,君临从来都是不肯放弃希望之人。
哪怕绝境,哪怕是死。他也从来没有认输过一次。
少年越是狂躁,他便越是极乐。仿佛折磨对方才是他求佛苦修的得证佛位的正途。
受困片刻,后方四位天骄早已降临黄沙之上。他们看着无端发狂的少年,都将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了阿奴身上。
越看此女,他们心中忌惮便越深。
慧智言语吞吞吐吐,最终却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觉法觉色对视一眼,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伽蓝寺二代弟子之首,圣僧觉法怒目中闪过慧光。沉声道:
“贫僧好像明白了…”
“几位师叔…慧智…似乎见过这种妖法…”
“你见过?”觉色回过头看,看着自己的弟子问道。对方脸上不知为何带着一丝惊恐,似乎回忆起了不堪的往事。
“弟子…也不确定…只是对那妖气还有那女子的面容有些熟悉。一年多前…在玄离山上我跟着几位师兄去追寻禅…叛徒慧空之时,便好像是那个女子出手杀死了几位慧莲师兄他们…”
“定海师兄…你二十年前赖的账!”
“可不能让君临一个人来还!”
“不…不仅仅是杀了我自己…还有一个人,应该排在我的前面…”
君临眼神一亮,似乎终于看透了面前沙尘。他凝神镇于灵台,甩手之时拳中握着一个袋子。
那袋子是酒囊,也是青莲空间里仅剩的定海之酒。
“是用蛊?是用箭?还是用的玄清之气?”
“不是…都不是…”君临摇头道,随后笑了笑:
“是信仰…”
“慧空是谁?”
“禅子…”
“禅子何人?”
对方脸上的严肃丝毫不下于他,过了许久沉声答道:
“的确是我佛门秘法…菩提世界。”
“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怎么会我佛门之法?”觉色只觉得不可思议,如果那阿奴施展的的确是觉法师兄口中所说的佛法,那么那女子的身份便值得好好揣测。因为觉色自己哪怕成圣,至今也没有掌握那需要无上慧根领悟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