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了窗口,仰望着闪耀光芒的星河,幽幽一叹,心中的浓烈不甘怎么都没办法去抑制。
黑泽羞辱了他儿子和他,是的,在他心里,黑泽举重就轻的在比武台将黑蛟击败,那就是一种羞辱和欺骗。让自己的宝贝儿子蒙受被废物轻易击败的屈辱。骗走了他好补容易积蓄下来的中品灵石,还让自己觍着老脸朝父亲索要才得以突破。
他恨黑泽,发自心底的恨。
一场酒局不欢而散。所有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待他们离开后,只留下满屋子的狼藉。一道身影缓缓浮现在这里,便是那被叫做牛大师的老者。
他捂住嘴鼻轻轻咳嗽,显然并不习惯这乌烟瘴气的环境,他嘴角微微扬起,这些有反心的人,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是让他们面对如今强势无比的黑羽裳心里还是不由发怵。
黑羽隆抿着嘴中的清酒,再没有往日的香甜。他淡定的看着眼前饭桌上愁眉苦眼的众人。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讥讽。
都是一群有贼心没贼胆的废物!
一些人心里并不安稳了,黑泽回来代表黑家如今的嫡系便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有一个强势的姑姑给他撑腰,一些人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局面又付诸东流。
何况,黑羽清留下的势力他们也知之不详,有那些人的支持,黑泽的崛起似乎势不可挡。
良久,他的眸子终于变得淡定,看了一眼星空闪烁的星辰,如释重负,不带任何异样的和衣而眠。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打开,他再没有了走向回头路的可能。
任何家族对待叛逆,都是只有杀之一字。绝无第二种可能。
他恨黑泽,恨黑羽裳,恨黑家,但又想得到黑家,来满足自己的野心和虚荣心。他心思徘徊,眼神犹豫。
在星河的照耀下,他的面庞显得有些妖异起来。
他郑重的从戒指之中取出来了一张符纸,似乎想向在其中传输信息,但他还是在犹豫。
地球的水深得可怕!
黑羽清一飞升他便没有一天能睡个安稳觉。
而如今的黑羽裳,虽然实力还未跟上来,但在龙城的暗部众人却只听候她的命令,加上玲珑山众人和青家的关系也是黑羽裳来维护,如今在黑家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若非黑泽恰好失去了嫡系身份,去迎接末鸿楠的便不是他的儿子,而是黑泽,结局会不会便完全不同?
他没想过这是自作自受,他当时只想着让自己儿子多出席这样的场合,立下声望,为以后接手黑家做准备。
谁说旁系就不能当家主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消失要原地,徒留下淡漠不含感情的讥讽,“一群有贼心没贼胆的废物。”
黑羽隆回到了黑府,回到了自己一两个月没有踏回过的小院。
自从黑家强大起来,连他这样的内务阁管家都被派遣到龙城之中处理琐事。
死了心中骄傲和挂念的儿子黑蛟之后,他的心就完全扭曲了。黑泽的远去可谓他最大的告慰。可如今黑泽回来了!
如鞭在喉!
每每想到黑泽,他心里便一阵不爽快。他的疯狂渐渐沉溺于心底,等待着爆发的机会。
可他们不甘心啊!
一些有望触及家主宝座之人,更是野心不可抑制的疯涨,毕竟黑羽裳毕竟身为女子,再怎么强势也与家主宝座无缘。
黑泽就不一样了,再隔个十来年并可名正言顺的接过家主宝座。如今黑泽在黑家只有骂名,没有威望。一些人的心思不可抑制变歪了。
承受如此危险,他甘之如殆。
他想让一直如高山般横亘在他身前的黑羽清、黑羽裳兄妹,也试试他的丧子之痛!若非他们不作为,自己的儿子岂会惨死?
他知道,手中拿着的不是什么能传递消息的符纸。而是潘多拉的魔盒。谁都想打开它,但谁都有可能在其中无边的魔力下飞灰湮灭。
他眼神渐渐疯狂起来。符纸在手中燃烧,灰烬在夜空中腾飞。
他全身都是汗水,软绵绵的躺在了椅子之上,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量。
处理黑泽回来这件小事自然是绰绰有余。只要还是黑家之人,便没有人愿意将两大助力拒之门外。
黑泽回来的事,在黑府之中掀起波澜,但也仅仅如此罢了。
在黑羽裳与南宫凡等人欢聚一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