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护他的村长已经离世,他在此处虽然还有牵挂,但已经无法抑制他变强的心。他的父母为何把他抛弃?练气士又是何等的存在?他压抑不住自己要去探索这个世界的心。
牛郎极为讨厌看到可怜的村民被妖兽吞下时的不甘与残忍。他厌恶看到愚昧的村民将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拿去供奉或许是莫须有的神灵,只求平安。
这是个妖兽吃人,人也吃人的时代。
青年蹲下了身子,用积水轻轻拍打着自己遮挡在纹路下的面庞,看着脚印的走向,轻轻沉吟。摇了摇头,竟然朝着脚印前指的方向走去。
一路所过果然太平不少。
青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坚毅的面庞,眼若繁星,嘴角有些淡薄,轻轻抿着嘴唇,脸上五颜六色的刻画着诡异的纹路,看这纹路的品相,好像是妖兽身上的皮毛在奇异的能量下牢牢贴在了脸面之上?
身上仅有薄薄的兽皮裹着,露出结实的身躯。
这是谁?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样子?自己不应该还是一个竹竿吗?
南宫凡还在疑惑这是个什么状况时。便发觉自己已经不受控制的迈开了脚步。对着背后的村庄的挥了挥手,在一声声“牛郎”中,徒留下潇洒的背影,不带丝毫留恋。
在这妖吃人,任何生物都喜欢欺辱人族的时代,好男儿应当志在四方。
他要追寻远去的炎黄道路,不求虚无缥缈的无敌时间,只求能庇护更多如眼前这般生他养他的村庄。
响声如雷,天地颤动。
这是唯一走出过那小村子的村长亲口告诉他的。他对村长的话语素来深信不疑。
这也让他在这百来年的历练中,虽然数次经历生死危机,但都有反抗的余地,有博取那一线生机的可能。
牛郎想着那直奔山峰的大妖,是外出觅食的大妖?还是新的挑战者,想成为这十万密林的一方小霸主?
比他人还粗的树木断裂在地面之上,坚硬的石头被深深踩入地下。
这么沿着大道前行,一走便是十天。
牛郎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腥味。他知道他不能再走这条便捷之路了。他已经快摸到那不知什么级别的妖兽屁股了。
黑夜再次升起,冰凉的风雨,冷寂的树林。
牛郎躲在树洞之中,盘膝打坐,他在努力寻找气的存在。
这寒夜,他这种的实力压根走不了几步,索性便直接休息。
南宫凡驻足站立在一个村子前,眼前炊烟缭缭,缠绕在阴沉的天空之上。
带尖刺的栅栏,简陋的房屋。
道路坎坷不平,时而有妖兽的吼叫从遥远处传来,听之便让人心神不宁。
也是神灵横行的时代,牛郎无法去质疑在他看来从未拯救过他们的神灵,他选择了去求证真相。
若真有神灵,他们为何会对自己的信徒不管不顾?任凭他们在暴风雨中沉浮,在妖兽爪牙下沦为口粮。
牛郎不信神灵,或者说人强大了就是神灵?那他也要当神灵,只是他若为神灵,天下人族皆会在他的庇护之下成长,再也不用风餐露宿,寝食难安。
这等身形的大妖,一路所过,小妖早已避退,甚至他残留的气息都让小妖不敢靠近,这是一条极为安全的道路。
青年动若狡兔,每一次前进都落于巨兽的下一个脚印之上。化作一道白色的虹光朝着这密林深处越走越远。
他便没有准确的目的地,小村庄虽然紧挨着山脉,但还有一定的距离,有兽潮时能提早发现,能安全避开。但此处太过闭塞,他修炼的也是最基础的练体术,走到天境已是极点。
南宫凡不明白,他更像一个见证者,附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去见识那波澜壮阔的时代。
南宫凡突兀想起了,师尊从未给他讲过,但在银河系流传颇广的“牛郎与织女”的传说。难道这牛郎,就是传说中那人物?
在南宫凡心生期待中。
在原地踏步,他和他的村民都将成为口食。他还年轻,他不甘,他要去闯**。
南宫凡呆了,自己为何会有这般古老的想法?为何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为何那些面黄肌瘦的村民,会叫自己牛郎?
凹凸不平的小路,时不时还能看到巨大的脚印,积水沉积其中。透过湖面南宫凡看到了此时自己的面庞。
他转过方向,准备绕山而行,这山他不敢上去,他反正也没有目的地,走到哪就是哪。
只要找到有人类的踪迹就行。找到村长所说的大城市就行。
“轰”。
透过树叶的缝隙,他看到了一座足以通天的山峰。
那妖兽或许是想去那里当山大王吧?
每逢高山必有大妖,每逢湖泊必有大妖。
巨大的太阳又重新挂上长空,斑驳的金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直射入地面。
牛郎迈步在密林之间,没走多久。眼前浮现宽敞的大道。
一只体型超过他想象的巨大妖兽横穿密林所造就的大道
天空雾蒙蒙的,天上的白云都看不真切。
南宫凡就这么挺直着身躯站立在村子口。
能见到乡间道路有小孩在奔跑,他们趴在栅栏边,像是受困的小鸟,渴望着自由,渴望着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