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强度好像并没有提升,但肉体之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更加庞大,这是一种难得的升华,代表着同等境界的肉身,他将比别人更具有破坏力。
前提是他能撑过去。
能撑过去吗?
无尽的痛苦从骨骼深处蔓延开来,血液变得滚烫,骨头却恍若冰块。
南宫凡无神的双眼看着天空,嘴中传出沙哑得只有他一人能听到的声音,“一个时辰......”
离上次冰火两重天间隔只有一个时辰,南宫凡感觉自己像是在铁炉中被烘烤。
还好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只是持续一柱香时间,又眨眼消失,不管南宫凡如何内视己身,如何找寻,也找不到丝毫踪迹。
并且来得时候也没有一点先兆。
但这一个月时间,南宫凡经历无数次洗礼,还是从其中找到了几分规律。
他有问过南宫血河“部长,我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怎会待我如此之好。”,却只是得到一句“你以后会明白”的敷衍话语。
供应不断的极品丹药,对修炼问题上孜孜不倦的指点。
这一月南宫凡也不止一次感受到了血十一所说的冰火血脉。
南宫凡愣神,这是个什么状况?专心教导自己一个月,然后又迫不及把自己赶走?
“你不用把南宫家族当作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走吧,看着真碍眼。”南宫血河袖袍一甩。
第一印象便是瘦弱,本就不强壮的身躯,如今就像一根竹竿,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垮。
怎么看也不像一天能吃下一头上好妖兽的体修,反倒像是个体弱多病之人。
身上有着寒意,又好像一团烈火,矛盾却真实存在。
南宫凡就这么躺在地面,心神沉入身体之中。“唔?刚才的颤抖竟然是灵力又突破了?”
南宫凡睁开双眼,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却没有一丁点突破的高兴。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远处传来稀碎的脚步声,南宫凡望向那被树荫遮挡住的方向。
他想到了黑家,想到了黑羽清、黑羽裳,想到了青莲儿,青城凰,想到了素未谋面的“养母”、亲生父母。
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无助、孤单。
就这么想着,身体诡异颤抖了起来。
习惯由此成为了自然。
南宫凡有些怀疑,以后没这种突然的磨练,他会不会感觉到不习惯?
南宫凡不由嘲笑自己是个贱骨头。
然后不管南宫凡再怎么询问他都闭口不言,露出沉思状,似乎在思考着世界未解之谜,绝不再吐露半个字。
南宫凡无奈的耸耸肩,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才让他老实了下来。
......
或许吧。
南宫凡也说不准。
这一次南宫凡虽然还是全身无力,但已经没有了初次经历这种冰火两重天时整个人像是完全脱水一般的难受。
但南宫凡还是能感觉出自己的肉体变得更加有力道。
像是一块铁石,在经历炼器师的千锤百炼下终将成为举世瞩目的神兵。
南宫凡此时就有种自己变为铁石的感觉。
间隔从三天开始缓慢减少。
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南宫凡甚至怀疑自己最后会不会一直保持在那种生不如死的状态。
南宫凡躺在地面上,蔚蓝的天空恍若碧洗,洁白的云朵调皮的变化着各式各样的姿态。
只是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冰块在火堆上被烘烤,说不出的难受。
比之南宫凡受伤那几次还让他难以承受,好像整个身体都不再属于他了。不能动弹、无法呼吸,有种身体被四分五裂的感觉。
冰与火本就不相融,同时出现在一个人体内的那种滋味可想而知。
南宫凡眼神终于有所波动,终于结束了吗?
整整一个月的摧残,若非还有人能跟他聊聊天,他怀疑自己早就疯了。
“你的心不在这里,你从此不是我血河部的一员,你该离开了。”南宫血河声音变得有些冷漠,但眸子却透露出一丝不舍。
血红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眼前,身上没有一丝气势,像是踏青的凡人。
“部长。”南宫凡眼神平淡,南宫血河好像知道他何时会经历血脉波动一般,总是在完事的同时便不紧不慢的来到他的身前。
“你的血脉觉醒期已经过了。”声音很淡,上下打量着南宫凡的身躯。
南宫凡有些惊骇,又有什么变故发生?老天爷玩他玩上瘾了是吧?
转眼一柱香的时间便消磨过去,身体里的种种异样如潮水般流去。
南宫凡没有再无谓的寻找它们的源头,深深吐出一口气,像是吐出了口火,但又夹着丝丝冰渣子。
如今的他除了胡思乱想,什么也做不到。
以他为中心,身周一米的草地被烧得焦黑,却又有一层冰霜凝固在表面。
南宫凡天马行空,突然想起了如今跟她在一个星球的林芷烟,等这“病”好了,他得去见见她,她带着小欣那丫头一个人混迹在银河城,过得还好吗?
一月时间眨眼而过。
这一个月南宫凡有些迷茫,南宫血河对他的好已经超出他能接受的极限。
让南宫凡一度问自己,难不成自己实际上是南宫血河失散多年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