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轩羽蓝打趣道:“他呀,还没做盟主时就已经如此头痛了,若真做了武林盟主,哪里还有片刻好日子可过?要我说,这盟主就是白送给我,我也不做。”
“咱们中原武林有句话,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参赛的队伍里,比起对抗五圣教,恐怕个个都更在意扬威天下、称霸武林,所以这盟主之位,我总是要争一争的。”涅戎耀叹了口气,又道:“如今天下纷乱,诸侯自立,若不联合起来以求自保,还不知又有多少门派得被淹没在这乱世的刀枪下,又有多少落魄豪杰会被逼得落草成寇、为祸乡里,我或许有些自不量力,但除我以外,恐怕世上也无人再有这份心、这份力了。”
正说着,台上已分出胜负,果真是八极门兵不血刃取得了胜利,轩羽蓝身边的叶雨璇出自绿柳山庄,一时唏嘘道:“三十五岁以下,正道武林能胜过李掌门的还真没几人,真想看看会有哪路高手能把他拉下马来。”
“不错,所以无论今日涅戎耀与轩羽蓝伤势如何,他们都不得不继续出战,至少要将胜场数维持在一个安全的水平线上,可他们的盟友空闻大师却已经确认伤重不能参赛,所以岚哥哥,是时候轮到你出场啦。”
二人赶到会场,今日份第一场比斗是由八极门与绿柳山庄展开,这两家同为中原八大派,不过八极门有李熙泰坐镇,绿柳山庄的庄主叶红城虽也是天阶高手,却受限于年龄无法参赛,想来胜负并无多少悬念——禹云岚与林彩诗径直来到朝歌盟的坐席处,只见涅戎耀、轩羽蓝与诸葛思远都在场,表面上看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伤势,但昨夜与五圣教一场惨烈的大战,疲态却是难以掩饰的,他走上前,道:“二哥,阿蓝,思远,我来了。”
轩羽蓝这种来自西海岸的白都城,对中原武林仇怨和派系没有多少成见的人还好,可要说涅戎耀手底下的人们之前对禹云岚这位天音阁大领主一点儿疑问和防备都没有,那是绝无可能的,不过经历了昨夜与辛羽一场对峙,众人看他的眼光果真少了许多不善,涅戎耀将他招至身边坐下来,道:“我自问从小行走江湖,阅人无数,可要论看人识人的眼光,与大哥比起来还差了不知几何,昨夜雷家营地一战,你辛苦了。”
“天照城也参赛了?”禹云岚有些惊讶,忙问道:“那月将军可曾来了?”
“月将军是圣阶高人,哪有闲情逸致来管江湖这些俗事?”林彩诗一边给他加菜,一边道:“这次天照城带队的烈阳将军的儿子炎阳疾风,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不过队伍里实力最高的却是他身边的叶孤红,此人你应该听说过,虽名分上只是炎阳家族的家将,可不到三十五岁便达到了天级中阶的可怕高度,在各路诸侯眼里也都是天照城中不可忽视的人物。”
禹云岚点点头,又问道:“那今天的比赛,你怎么看?”
话音刚落,就见五名青年男女飞身上台,不同的是,别的队伍上台大多是站在一处与对方对峙,这五人却是完全分散开来,直接就以包围之势将八极门五人团团围住,态度之张扬可谓是前所未见,上万名观众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却见主席台上云生子豁然起身,神情凝重,脱口惊道:“四位天级初阶,一位地级高阶,敢问诸位是何方才俊,为何之前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
禹云岚洒脱地一笑,道:“我自知身份敏感,昨夜之事无关兄弟情分,不过是以此堵悠悠众人之口罢了——倒是你们那边真正一场苦战,伤可还好?”
“我与阿蓝还好,只是上官兄弟与空闻大师伤得颇重,幸好有药师谷戴仙子在此,料想也是无碍的。”涅戎耀揉了揉眉头,颇为头痛地道:“我原来只是想着五圣教横扫江湖,我得把各门各派召集起来、团结起来一同出力对抗,不料各派各怀心思不说,还横生出这么多事故。”
林彩诗好奇地道:“涅戎二哥贵为启武城世子,大可以活得自由自在潇潇洒洒,也不知这次是真的要争一争那武林盟主,或者只是出来做个东道?”
“比赛总共就只有三天,若不能互相分出胜负,那么便是按胜场数计算输赢,所以今天开始谁也不会再让对手的胜场数继续安稳地增加下去,正道几只队伍之间必定会开始互相火并,天照城炎阳疾风之前在战场上败给了天都府的朔阑天仁,如今恐怕少不了要在擂台上找回面子——不过最要注意的却是一直没有露面的五圣教,他们绝对不会放过在比武场上打压各派的机会,今天任何一支新路面的队伍,尤其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那种谁也不熟悉的小门派,都有可能是五圣教组织起来强敌。”
“但令人担心的是,昨夜有十几个武林高手去劫狱刺杀了空明,尽管朝歌盟早有准备,可对方实力过于强大,涅戎耀与轩羽蓝不仅消耗很大,而且还都受了轻伤,上官鸿夜、叶雨璇、空闻也都带伤在身,只怕他们今日不会轻易出场——如此一来,倘若被五圣教在今日的比武中抢到了足够多的胜场数,明日再要追可就很被动了。”
禹云岚思忖道:“你的意思是,昨日二哥他们拿了六个胜场,倘若今日五圣教足够强势拿到了十二个胜场,那么到了明日二哥就不得不先将胜场数追平,否则若是双方都不出场,五圣教就可能直接坐上武林盟主之位——但若是二哥他们出场了,对手却很可能是五圣教特意安排的其他强敌,即便取胜,也必将把自己的一些招法秘密暴露在真正的对手眼前,而且还会一场接一场地产生大量消耗,万一对手趁虚而入,可就不好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