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看了，还是弹曲吧。我们也吃好了，听完还要赶路。”
女子想了一下后重新坐下：“那就弹一曲我最喜欢的，并且这曲子还有唱词，请客官品鉴。”
一声起，卢生的心中猛地一动，皆因这曲调和之前截然不同，其中竟然多了些悲凉凄婉的情绪，隐约间牵动了他的思绪，令他想起一些不堪的往事。
他这样说，几乎是已经挑明了对方的身份。
这琵琶刚一出现在面前，他就知道并不是凡物，而是一把品阶不高的法宝。
单是这一把琵琶的价值，就有千两之多了。可是对方演奏一曲只要五十文，一千两银子，可够她弹奏两万首曲子了。
“客官还要继续听吗？”女子问了一声。
“请继续。”卢生回答。
大概是那一两银子的作用，女子再次弹奏起来。
卢生听说一曲只要五十文，再看此女的形态样貌，心中不禁感叹：“都是讨生活的，想必也不容易。那你就弹奏几曲吧，我给你一两银子。”
女子大喜，让身后的小婢摆好椅子，又递上来一把琵琶。
卢生略懂音律，可吴老六却丝毫不懂，听说卢生要听曲，他只有陪着的份。
女子低头不语，等到曲调平缓之后才开口唱词。
卢生闭上眼睛静静听着，感觉这整个世界都消失不见，只有面前的女子在向他讲述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琵琶是家里传下来的，本事是自己练出来的。我不擅长与人争斗，只要勉强温饱即可。如果客官对我有什么猜忌，那之前的曲子只当是奉送，还请客官不要为难。”女子也很明理，解释过后便盈盈起身，似乎就要离去。
“再演奏一曲我就放你走，银子照付。我没有什么猜忌，只是单纯地惋惜而已。另外，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卢生问。
“客官冒昧了。小女子尚未出阁，按礼数不可将颜面示人，还请见谅。”女子委婉地回道。
吴老六已经听得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打起瞌睡。
卢生倒是饶有兴趣地盯着女子的眼睛，手指慢慢转动着杯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是一曲终了，卢生突然问道：“你的精神力不弱，操控这把琵琶法宝是根本看不出一点痕迹。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好奇，像你这样的人，怎么甘愿流落街头以卖曲为生？”
琵琶曲调悠扬，第一首曲子十分欢快，卢生倒是听得有些痴迷，几乎忘记了吃饭。
几首曲子弹奏下来，那女子似乎也有些疲乏了。小婢递上一杯水，女子背过身去掀开面纱喝水。
卢生现在倒是有几分期待，想看看这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