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旦瞧秦逸居然为了朋友挺身而出,大为好感地直点头,剥弄花生壳的手更加兴奋,笑道:“嘿,这愣小子还真有胆识。”
秦逸胸有成竹地从怀里掏出一面铁牌,高举过头道:“不知道这样东西,可不可以证明我有资格说话?!”
金不换细眼一瞧,瞳孔紧缩,脸色大变,心想:“登州第一号探矿师,登州赤玉城不是盛秋雨那混世魔王的地盘,素闻那厮最为护短,这家伙该不会是…”
“哼,你算什么东西?胆敢阻止本少杀人。”文锡晨双脸阴沉的怒骂道。
细眼一看,居然是个练气期中品的憋脚货,他的怒火更加炽热。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人。”秦逸淡淡的道。
文锡晨早已经气得火冒三丈,捏着紫色小剑的手指,早已硬如钢铁。
他满眼杀意,状似癫狂,大吼道:“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三毛子及任湘湘轻闭双眼、紧抱彼此,等待命运再一次的玩弄他们。
从小一直不断重复在她梦里出现的那个白衣剑仙,不是文锡晨,原来是她眼前这个有些丑、但很可爱,又有些傻气的三毛子。
她两膝一落,朝三毛子磕了三个头,认真哭道:“我任湘湘在此发誓,永生永世,对你三毛子不离不弃。”
三毛子笑得将她拥入怀里。
文锡晨冷冷瞪了他一眼,心想:『草,这金不换也太会见风转舵,居然把烫手山芋扔给我。』
转念一想:『不行,刚才那番话已经说出口,如果轻易收回,别人只会说我文锡晨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以后不用在徐州修真界混了,一定要保住面子,没错,面子可是自己找的。』
他冷笑一声,故做镇静道:“您当然可以护住这两只蝼蚁,但是我羽仙门可不能白白丢脸,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文锡晨心甘情愿戴绿帽,这道理,道友您明白否?”
秦逸拿出铁牌,就是故意立起天一门这面大旗,普天之下,还没有一个门派,敢不给天一门面子,更何况他勉勉强强还算是盛秋雨的人。
“道友不敢当,我只不过是在杜宇中下面讨饭吃的小角色罢了。”秦逸轻笑道,他故意在杜宇中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文锡晨一听到杜宇中,登时瞳孔一缩,额头上冷汗不禁滑落,暗道:『幸亏金爷眼尖,及时制止了我,要不然惹上盛秋雨的人,就算是日月宗也保不了我。』
不顾生命的救她一命。
拼尽全力地救活她。
任由她打骂,也从不生气回嘴。
文锡晨不学无术,成天只会玩女人,根本认不得探矿师资格铁牌,嘴角扯了几下,狂笑道:“拿个破铁牌,就想吓住我,你以为我文少是被吓唬大的吗?”
正要脱口再骂,被金不换一个手势止住。
他一改阴冷,和颜悦色地笑道:“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天一门的道友在场,都怪我金不换眼拙,多有得罪,还请您多多包涵。”
金不换两眼微瞇,嘴角扯了扯,讥笑道:“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可以站出来讲话了?”
三毛子傻住了,喃喃自语道:“秦哥是疯了吗?”
武普也呆住了,心想:“路过打酱油的,也想充英雄?”
武普此时已暗自将紫金獒放出,蓄势待发,准备挺身而出,面对这一场狂风暴雨。
突然…
“慢!”秦逸站了出来,大喊。
众人无不动容,有些仇视三毛子及任湘湘的百草门弟子,感到羞愧,不禁低下脑袋。
连土行旦这个没血无泪的魔头,居然也被弄得眼角泛泪。
“呦,还演起戏来了,文少,你的媳妇要跟人跑了,你头上的绿光大现呀。”金不换讥道。
秦逸收起铁牌,慢慢地走到三毛子及任湘湘旁边,笑道:“我想保这两个人。”
金不换及文锡晨对看一眼,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这关天一门什么事?
金不换耸耸肩,事不关己道:“这是文少跟他们的事,我日月宗不会干涉。”
最后一次吵架时,他离开时,那一脸的舍不得。
一幕一幕就像春雷般,一下又一下地响彻她的耳边。
她醒了,她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