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翻翻白眼,笑道:“百来个吧,不过听说一个也没考上,天一门那几个王八蛋,平时闲得抓虱子打架,现在遇上考试季,就拿你们这些土包子耍着玩。”
秦逸闻毕,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他心想:『赌上一条小命,就为了那个探矿师资格,大老远跑来,没想到听到这种消息。』
官兵冷冷地打量秦逸,朝他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进城?”
秦逸朝官兵快跑过去,低声道:“官爷,我是打登州来的,是来矿师协会考照的。”
官兵一听到矿师协会,登时满脸诡异的笑容,更加上下打量秦逸。
秦逸飞了整整五天时间,才来到靖远山城。
站在靖远山城那高达十丈的城门外,秦逸嘴巴张得老大。
久久,才咂咂嘴道:“真不愧是靖远,相比之下,赤玉城就像乡下土城。”
武普点点头道:“是,宗主。”
“金爷及文少那两个人性情你很清楚,能不争就不争,能装傻就装傻,否则只会引火自焚。”春大郎小声警戒武普道。
武普点点头,笑道:“武普知晓,最好他们俩个因为分赃不公,拼得你死我活,这样我犬神宗才能渔翁得利。”
秦逸激动得红了眼,不断地大口呼吸。
“这位爷,这矿师协会还真像是回事,对吧?”一个小孩凑过来,人来熟地道。
丁三寒着脸,骑着角马跟在后头。
身边的王六则是一脸得意地模样,彷佛是凯旋而归的大将军,正要去校阅他的战利品。
黑色马车及两人缓缓地朝东而去。
自那天俩人吵架翻脸之后,三毛子就从未出现在任湘湘的面前,一切事务都是由丁三代为出面。
任湘湘嘴巴上说不在意,内心却彷佛少了些什么,空****得让她难受得很,但她解读这只是莫名情绪,不代表任何特殊意义。
好不容易捱到了十四号,她就急着要求三毛子送她离开靖远。
秦逸点头如捣蒜,确定好矿师协会的位置,喜滋滋地跑去。
没多久,山城门口出来一台黑色马车。
马车上的车夫居然是二愣,而后面跟着两个江湖刀客,丁三及王六。
春大郎余光扫到武普腰际的百宝袋,笑道:“武儿,最近发达了?”
武普连忙将百宝袋扯下,恭敬地上呈道:“前些日子出了点任务,赚得一只百宝袋,不敢藏私,请宗主笑纳。”
春大郎看到百宝袋上绣着一朵金线描边云朵,嘴角扯了扯道:“收着吧,别跟我来这一套,我还会贪图你这点破玩意儿。”
官兵见似乎打击秦逸太严重,彷佛有些欺侮人,嘴巴咂了咂,道:“也别太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如果你是真材实料,还是可以拿到资格的,对了,如果你想更加有把握,矿师协会门口有个小鬼头在兜售题库,可以跟他打听打听消息。”
秦逸一听,脸上顿然光彩许多,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塞入官兵手里,笑道:“谢这位官爷,这小钱给您打酒喝。”
官兵入手颇沉,心情十分舒畅,笑道:“进去朝西那一条大路就是白虎大街,走到底右拐角就是矿师协会,如果你今天没遇上夏言那个狗养的浑帐,那你的考试绝对顺利许多。”
秦逸被他看得直发毛。
“叱,也就是你们这些乡下土包子,才大老远跑来这考那个什么鬼劳子探矿师。”官兵讥笑道。
秦逸好奇问:“很多人过来考吗?”
秦同学居然和三毛子讲同样的一句话。
他漫步走向那高大的城门,城门边上,站着一队兵士,两个站在城门两侧,手里执着长枪,显得十分威武雄壮,还有一队,大约十人左右,在城门边上巡视着,为首的一名官兵,年纪不大,却有练气期中品修为。
城门口来来往往不少行人旅客、马车及货板车。
春大郎满意地拍了拍武普的手臂,笑道:“哈,我犬系一派有你,也不怕其他派系压过我们一头了,哼,门主禽屠苏的禽(鸡)系一派,嚣张没有太久了。”
俩人大笑一声,慢慢地走进犬神宗。
而我们秦同学,仍是踏着破山剑,读着万石录,继续赶路………
秦逸颠头颠脑地跑到白虎大街,随着车水马龙的人潮走到尽头,沿着右边的红棕色地砖通道绕过身去。
一座由青岗石构筑而成的宏伟建筑物,映入眼帘。
踏着四十层台阶而上,是一片狭长的前庭,庄重而肃穆的黄铜巨门上,悬着一面大气的白玉石匾额,矿师协会四个金字,气势磅礡、雄浑豪迈,提字人正是创会人欧石子。
三毛子当然顺从她的意思,吩咐丁三、王六及二愣送她离开,但是目的地已不是当初的燕京,只需要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然后他们三人就直接前往燕京同唐牛会合。
任湘湘坐在车厢内,不断地从窗口探望,心中不断期待三毛子可以送她一程,但自始至终,三毛子都没有出现,让任湘湘满是愁怅。
马夫二愣有些失落的驾着马车,杂毛小土狗从他的怀里探出头,好奇地左顾右盼。
这三人都出现了,自然车厢里坐的是任湘湘。
她戴着一只白纱斗笠,穿着袭翠绿色的雪纺纱,托着右腮,半靠在小窗旁。
自她得到王六的回传消息,屁股像着火一般,急得要赶往山神庙,但碍于十五号的约期,才勉强忍受下来。
武普喜孜孜收起百宝袋,站了起来。
“刚在羽化门,金爷发话了,要处理一点小事,你就替我跑一趟。”春大郎一扫阴沉表情,和缓道。
对于武普,他可是宠爱有加,一方面是他勇于办事、做事牢靠,另一方面则是全犬神宗唯独他能够炼化紫金獒,这可是难能可贵,等到武普达到筑基期,他就会上报给老祖,让他进入老祖底下修练更加精深的犬系法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