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岁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三毛子,三毛子耸耸肩,挑起门帘走了进去。
探入低矮的破屋子,一股屎尿夹杂的恶臭直钻脑门,熏得三毛子差点背过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倒了点**,擦在鼻下,这稍稍缓解剧臭。
壶岁闻声冷冷地瞪了龟公一眼,龟公一看见是壶岁,登时换了副慈眉笑脸样,像条哈巴狗直道:“原来是壶爷来了,都怪我眼睛太小,没看见呀。”
“今儿个我带了大夫要来医病,这买卖暂时就歇歇。”壶岁以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优越感,轻声的宣布。
龟公一听,一双牛脸转了转,从齿缝露出声音道:“小孟爷有令,要这对姊姊花,活生生被男人搞死呀。”
原本蹲在地上晒太阳的二愣,立即站直了身,不断地傻笑。
三毛子将木箱随手扔给二愣,大步往青龙大街而去。
靖远山城可分为四条大街,西青龙东白虎南朱雀北玄武,青龙大街代表就是西边的区域,十足的贫民区,将近五万人挤在千余间低矮的土屋里,脏乱、拥挤,一股难以解除郁抑积累在奇形怪状的破旧土屋群上,连空气都让人在肺里闷得灼热。
“桂爷,放心,三毛子淌的脏水是泼不到您爷的鞋子上。”三毛子轻声笑道。
他大略地找了些药,放进脚旁的木箱,拎起就走出柜台。
“老板,我跟你去。”丁三见状立即站到三毛子身旁。
三毛子细眼一看,两个女人居然双手高举被铁链炼在墙上,全身未着一片衣服,大字形的躺着。
“她们有多久没洗澡了?”三毛子冷冷地问。
龟公翻翻白眼,挖着鼻孔冷笑道:“两个贱货死了就算了,还洗澡勒,水是不用钱吗?”
壶岁看三毛子自告奋勇,黄浊的眼睛为之一亮。
“阁下该不会是小医仙三毛爷吧?”壶岁激动叫道。
“嘿,小医仙不敢当,三毛爷更加承受不起,众人都叫我三毛子,您老就跟着叫,我就跟你走上一遭,看看有名的青龙姐姐花长得如何?”三毛子笑道。
此时,他才将注意力放在屋内。
屋子很小,顶多五六尺,空****的,一张象样的桌椅床铺都没有,西侧土墙开了个小孔,透了点光进来。
就着点光,三毛子看到北侧土墙下,放着两片竹席,上面躺着两具瘦小的女体。
壶岁转头看着后头人龙里每一个男人闪着绿光的眼睛,嘴巴抽了几下,低声道:“暂时一个时辰不接客,总行吧?”
他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给龟公。
龟公抓着银子,沉默半响,嘴巴努了努,“一柱香时间,我顶多给你一柱香时间。”
三毛子大步向前,二愣紧跟随在后,壶岁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紧随。
转过青龙大街第四个胡同口,就看到一条黑鸦鸦的人龙,打巷尾的一间土矮屋排到胡同口,三毛子冷笑道:“这些王八蛋,还真是搞神仙搞上瘾了。”
三人奋力拨开人龙,艰辛地走到土矮屋前,只见屋旁立了根木牌,上写搞女仙,一人十两银,矮胖的龟公一见有人插队,怪声怪气地直喊:“你们这些精 液冲脑的猪,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
“你的手不是用来救人的,放心,走一趟青龙大街而已,不会出什么状况。”三毛子回绝丁三的请求。
丁三知趣地点点头。
“二愣,随我出诊。”三毛子朝门外一喊。
壶岁瞪了龟公一眼,翻手一串铜钱放在龟公手上,“这位爷,劳烦你打两桶热水来洗洗身。”
龟公一见有钱,立即扭身去烧热水。
三毛子看见当时美艳动人、肉感十足的任盈盈,如今骨瘦如材,全身布满伤口,甚至身体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留下一个个骇人的血疤,小腹上密布的刀痕、烫疤,见者无不动容。
“能得到三毛子鼎力帮忙,小老头自然欣喜万分。”壶岁连忙道。
“三毛子,这是你个人行为,与我仙药阁无关,我就当没听见。”桂全头也没回插一嘴道。
身为仙药阁阁主首要任务自然是顾全仙药阁,他可不想引来日月宗的怒火,因此他才有如此说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