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门婚事?
庞粲的表情有些古怪,但又能理解公孙煜此刻的心情。
前几年幽王府替这位世子谈好了一门亲,对象是施家府的大小姐,岂料那位施大小姐连夜逃家,至今仍没个下落。
公孙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累。
庞粲欲言又止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信件,低声道:“那么世子……这里有一封王府寄来的家书。”
听到王府这两个字,公孙煜的眉头轻轻一皱,但他仍接过那封家书,细细看过。
公孙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世子,您怎么了?”似乎是察觉到公孙煜的表情有异,后面有一道声音赶紧询问道。
公孙煜将手中的笔放下,揉了揉眉心,摇头道:“我没事……庞粲,你先去休息吧。”
薛冰王毫不在意的将他们的计划全盘拖出,想来也是不认为张相今天有办法死里逃生。
“原来是这样,你明明有一手覆灭这个营地的实力,但却隐而不发。”张相沉吟了片刻,瞳孔微微一缩,“你是想趁着金令交接的机会,趁机潜入北州?”
薛冰王笑而不语。
公孙煜看了庞粲一眼,听出了这位家臣话中的意思。
眼下公孙箫云不在,整个营地基本上就是那三位金令作主,公孙煜与其顶着幽王府世子的身分在这里惹人嫌,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回北州。
想到这里,公孙煜不自觉的自嘲说道:“本公子似乎到了哪都是要避嫌的命。”
“世子,在下认为,您还是回北州一趟比较好。”虽然可以理解公孙煜的郁闷,但庞粲仍直言说道:“幽王府就您一位嫡系子孙,您这年纪了还没成亲,府里那些老大人自然着急。”
说起来,公孙煜今年也十九岁了,再一年便是弱冠的年纪,同龄人大多都成亲有小孩了,公孙煜却因为前几年未婚妻逃婚的事而将成亲耽搁至今,确实会令王府内的老人们焦急。
就你一根独苗,你不赶紧生一打子嗣出来传承香火,难不成还指望我们这些老家伙再努力耕耘是不是?
没错,眼前的冯瑞早已不是那来自北州的烈火府金令,他不知在何时死在薛冰王手中,并且被这来自槐族的王给取代了。
如无意外,外城那具金丹修士的尸体,应该就是真正的冯瑞。
“呵呵,你看起来好像有点意外,但又不是那么的震惊?”薛冰王仔细端详了张相的表情,尽管后者的表情控管很到位,但薛冰王仍看出了点什么。
这件事在北州的贵族圈可是闹了个很大笑话,幽王府也因此颜面无存。
公孙煜更是因为这样受尽了各式各样的流言,无奈之下便跟着国师公孙箫云远赴南州,久久才回家一趟。
可想到,幽王府那群老顽固没受够教训,竟然又帮他谈了一门婚事?
很快地,他的表情便阴沉下来。
“世子,信中写了什么?”庞粲略有些好奇。
公孙煜将信件丢在桌上,冷哼道:“也没什么,就是叫我赶紧回去而已……他们又给我准备了一门婚事,简直岂有此理!”
那被称作庞粲的人是一名年约三十的粗犷男子,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看上去精实有力。
“世子,您也该歇会儿了。”庞粲并没有听从公孙煜的话,反而是面带忧色的道。
他虽然姓庞,但他的父辈与祖辈世代都效命幽王府,称得上是幽王府的家臣,庞粲对公孙煜的忠心自然是不必赘述。
张相心头又猛地一沉……他知道,他猜对了。
营地内的金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与北州进行交接,除了鹤燕峰这战斗狂因为任性迟迟不肯离开外,其余两个金丹的位置早就不知换过多少人。
这薛冰王的心很大,他打算钻这个漏洞潜入北州,然后在适当的时机颠覆北州!
庞粲张了张嘴,顿时哑口无言。
说实在的,公孙煜的身分是当真有些尴尬。
相信王府那些老长辈们的顾虑自有其几分道理。
公孙煜也懂这个道理,但他就是不喜欢这种被逼着成亲的感觉!
“世子,您就别生气了。”似乎是看出公孙煜的表情仍带着怒意,庞粲忙着开解道:“再说您也好一阵没回北州了,趁这当下回去一趟也好。”
张相不禁微微皱起眉。
“本王也不瞒你,本来我们打算将这个营地的金丹修士通通替换掉的,但计划出了一点纰漏。”薛冰王淡淡笑道:“不过也无妨,待本王杀了你,外城那个鹤家的老家伙死在我手中也只是迟早的事。”
“到了那时,三名金丹依旧能被我族替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