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意思是说,凶手本来没打算杀死刘 刚,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不得不在那个时间、这个地点将刘 刚杀死。”秦逸闭上眼睛,用揣测的语气继续道:“比方说,刘 刚撞见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逼得凶手不得不杀死他!”
“这村庄单纯得很,本官倒是不晓得这里有什么足以杀人的秘闻。”柯丰摇头说道,身为东林县的父母官,他对这个论点抱持疑惑。
秦逸微微一笑,道:“这也只是个猜测而已,好了,既然案发现场没有太多线索,那我们就去调查刘 刚的尸体吧?柯大人,刘 刚应该还没下葬吧?”
古井周遭没有什么异样,秦逸绕了一圈也没发现线索。
“这就奇怪了,老实说我一直很纳闷,凶手为何要选在这里杀死刘 刚?”秦逸沉吟说道:“这里并不算隐密,再过去就是村里的墓园了,除了沈太之外,村里的一些老人家也都会拨空扫墓,在这里杀死刘 刚岂不是太惹眼了?”
“你想表达什么?”清狐摸了摸古井边缘的青苔,转头问道。
“话别这么说,真正的凶手还没找到呢。”秦逸却是摇了摇头,现在只是证明了凶手不是那只黄狗精,而是另有其人,但真正的凶手却是仍个眉目都没有。
清狐绕了屋子一圈,确认没有其他侵入的痕迹后,才悻悻然走回来,道:“好,算你说得对,这屋子没有被野兽入侵过,但这样谜团就更多了,刘 刚为什么会出现在住家后面的古井旁?如果他半夜外出,浅眠的刘二宝应该也会听到吧?”
“这倒是不一定。”秦逸沉吟道:“刘 刚应该也知道二儿子浅眠,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打呼吵到儿子,这才与妻儿分房睡,那么刘 刚在隔壁房起身的动静,或许不会被刘二宝察觉到。”
如果是野兽入侵,至少门把会被破坏掉,但这扇门除了许多挠过的爪痕之外,门把却是完好无损,显然是有问题。
如果是有野兽在外面挠门,惹得刘 刚察觉不对开门而出的话,那么冲进来的野兽除非一口咬死刘 刚,否则双方扭打的情况必定会吵到浅眠的刘二宝,甚至是王卉和另外两个儿子。
就算是一口咬死好了,刘 刚也不至于连个惨嚎都发不出来就死了。
“柯大人,您先别急,我们先继续推断案情。”秦逸从徐逐影手上接过一迭纸,先粗略看过一遍,然后才道:“这些是刘 刚家属的口供,事发前晚刘 刚的妻子王卉和三个孩子都睡在同一间房,刘 刚因为会打呼的关系,自己睡另一间房,不过两间房中间只隔着一个厅堂,这个厅堂有明显被破坏过的痕迹,也就是你们说得被野兽入侵的痕迹。但问题来了,刘 刚的二儿子刘二宝浅眠,任何一丁点的噪音都会使他无法入眠,如果声音太大,这孩子甚至会连夜大哭。”
“根据刘二宝的口供,事发前一晚他只听见王卉带着大儿子刘大宝和三儿子刘三宝起身上茅厕的声音,之后便一觉到天亮了。若真有野兽入侵,并且拖走隔壁间的刘 刚,刘二宝肯定无法入眠,甚至会哇哇大哭。”
“你们再看这户人家的大门,仅有挠过的爪痕而已,但门把并没有被破坏掉……呵呵,若真的是野兽入侵,门把不弄坏,至少也得凿开一个洞才能进屋吧?”
“当然不会下葬。”柯丰立即道:“刘 刚剩余的……咳,刘 刚目前被封在一口冰棺中,因为案子还没破,不仅不能下葬,也必须阻止其腐烂。”
“冰棺就在村里的祠堂中,请随我来。”
“我在想,这起案子会不会是个意外?”秦逸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意外?
柯丰和周清狐同时一愣,清狐更是瞪眼说道:“怎么可能是意外?你不也说了,刘 刚是被人杀死的!既然是被人杀死的,何谈意外?”
“茅厕就在古井旁,刘 刚很有可能是要去茅厕,且他应该懂得怎么避免吵到隔壁房的儿子,所以刘 刚完全是有可能在刘二宝没醒来的前提下,自己走到外面的。”秦逸进去屋里,观察了一下两间房的格局,然后发现整间屋子的地板上都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便点头道:“果然,这些毯子应该是为了避免发出脚步声才放的,所以只要小心一点,安静无声的离开这间屋子并不难。”
“那么问题就在于,刘 刚去上茅厕时遇见了谁?为什么被杀掉?被什么手法杀死的?”秦逸扭头走出去,“走,我们去看案发现场。”
刘 刚的尸体在屋子后方的古井旁被发现,发现时只剩半边头颅,由于古井旁就是茅厕,因此合理推断他应该是要去上茅厕时被凶手袭击,因而丢了性命。
也就是说,只要刘二宝的证词没有相关的部分可以左证,“野兽入侵”这件事就完全不成立!
整起案件的迹证,都像是有人刻意伪装好,为的就是将众人的目光引向“野兽入侵”这条思维,用心可谓阴险。
柯丰连忙擦了擦汗,“姜大人果真是少年英雄,本官险些就让真正的犯人给混过去了!
“综合以上几点,可以证明这些野兽入侵的痕迹都是假的,或者说……是人为的。”秦逸眼里闪过一道精芒,断然道:“真正的凶手……是人!”
凶手是……人?
这个结论令周清狐和柯丰都惊诧不已,接着两人纷纷上前检查刘 刚住家的大门,上头门把果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也就是说,秦逸的推论是站得住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