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大殿里弟子的选择是那些年轻一辈的长老的事情了,如今我更在意的是,陆云泽醒来过后,你又该如何与他解释关于夜晟的事情?”
莫长老此刻神色及其的严肃,一改先前的放松。而此时的白芊则是站立起身,踱步向了外界。
“你准备去哪?”
一道洪亮的声音自天穹传落,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真传弟子!如果真的被选为真传弟子,那我们的家族便是振兴有望了。”
此话一旦传落便是有着人窃窃私语道,不过这也不是那些人目标低下,毕竟此刻在场的大多数人皆是这么想的,因为一旦成为修真五绝的真传弟子,其背后所具有的影响力绝不是一位内门弟子可以代表的。
她说完此话,便是踱步而入这空间裂缝,随着这空间裂缝消失不见,秦麟才自地面起身看向了前方的天空,随后自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喧闹的脚步声,秦麟此时回转过身子看向了身后的山庄大门,上官云鸣三人带着与他们一起出幻境的二十余人一齐向着他疾步走来,上官云鸣见秦麟依旧是站立于山庄之内,并未欣喜地靠近他,而是带着众人齐齐的停在百米开外。秦麟知道他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微微一笑的开口道:
“结束了。”
依旧是那熟悉的语气与声调,上官云鸣一听便是确认眼前之人并未被元神夺舍,随即疾步上前,稳而有力地拍打了秦麟的肩膀,笑了一句:
“可是这世间的事情那又有这么简单。”
她此刻挥手而过,将路云泽的身体传送离开,又是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
“此间的谈话我是看在你协助了他,才与你谈及一二,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将此事传扬开来,世人只需要知道,元婴真人路云泽于凌天剑宗堕仙谷斩灭魔道夜晟即可,毕竟,这也是他最后的请求了。”
白芊于此时背负着双手望向下方说道,夜晟闻言却是转过了身子去。
“对,这么多年了,当年他那破散的元神已经是被我给温养完整,这误会也是时候该解开了。”
那道黑影自是夜晟,他的元神此刻已经是悄悄的离开了陆云泽的身体,白芊看了他一眼后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应该是你去与他说了。”
“看来她的心里还是对这件事情有着一丝在意啊。”
莫长老此时也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你交代给我的请求我已经是完成了,可是你又何尝考虑过他的感受,或许在了解了一切之后,活下来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吧。”
“可怜人?他?”
秦麟闻言便是看了一眼那尚在昏迷的路云泽,他紧闭着眉目,嘴唇被上齿浅浅的咬着,似乎是正在经历什么痛苦之事,那仙子看了眼秦麟,似乎是想到了他此刻正在想着什么,只是伸出了手到那尚未倒塌而下的樱花树下,掂起了一片樱花。
“他与夜晟,原本是我门下的一对师兄弟,他们当年的关系远不像现在一般,他们与其说是师兄弟,倒不如说是兄弟。”
莫长老眼见白芊往外走去,也是上前几步大声询问了一句。
“我也去看看今年新入门弟子的质量如何,别忘了,我也是一位长老,为宗门挑选弟子也是我的份内之事。”
白芊说完便是身形陡然间消散而去,莫长老见此只是无声的笑了笑,他又何尝不知,这只是白芊回避他这个问题的一种手段。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了?”
此刻,在那汇聚着星辰之力的主殿内,莫长老矗立于白芊的身后,以手抚胸笑了一句,白芊闻言则是摇了摇头,无甚在意的说道。
“无妨,星辰大殿马上就要开始对弟子的选择了,你不过去,还待在我这做甚?”
“那还多仰仗了秦兄了。”
此时这樱花山庄忽的消散了开来,众人于当下才发现自己所处在的地方原来是一处凄凉的山谷,一道刻满铭文的金柱就这么孤落的矗立于此地,地面之上还有着数道锁链蔓延而出,像是为了镇压什么人,不过此刻却是被暴力震断,就这么凌乱的搭落在地面之上。此刻天际降落而下一道金梯,阵阵仙乐传颂而下。
“各位应试者,恭喜你们通过了这凌天剑宗的第一道考验,现在请各位登上金梯,接受长老们的审验,以此决定以后是否为内门弟子亦或者是真传弟子。”
“这位师伯,小子此番已然是通过了凌天剑宗内门弟子的第一道考验,日后有着很大的机会拜入门下,还请师伯可以告知小子您的名讳。”
秦麟此刻双膝着地,俯下身子参拜道,那女子闻言回过了眼眸,看向了这趴伏在地行着不甚标准的弟子礼的身形,居是破天荒的笑了出来。
“呵呵,你小子倒是有趣,吾之名讳,凌天剑宗四长老,白芊。”
夜晟闻言确实无奈的摇了摇头,仰视着这一片天空。
“那我与他说完之后呢?让他再去为我寻来一副身体不成。世人只知道凌天剑宗的五长老门下二弟子乃一届魔修,乃是正道中人的宿敌,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路云泽挫骨扬灰了。你让这家伙为我寻来躯壳元神附体,那他以后不也成了众人口中的众矢之的。”
“凌天剑宗家大业大,护住你们两个弟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芊却没有去到那审验弟子的大殿内,而是矗立于凌天剑宗的那座最高的主峰之上,身后一片竹林摇曳生风,此刻她的脑海之内,净是那天夜里与夜晟的谈话。
“你想好了吗?”
堕仙谷内,白芊随手一挥打散了常年郁积在此的浓雾。一道黑影自地面凝结而上,于空气中缓缓的化为了一道人形。
她说到此刻语气忽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手指悄然摩挲着樱花瓣,待到那花瓣化为霁粉,她才是再一次开口: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我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黄昏,我才是赶到了那苍云帝国的御剑宗,便是看见了他被人以长剑贯穿了左胸,元神溃散,我事后以大神通才是将他自鬼门关拉了回来,只不过他的意识尚不完整,导致我们一直不知道那一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几天过去,满天下都在传着魔道修士夜晟祸乱天下,献祭一国以凝结山河令,我才是隐隐约约猜到了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说完此话便是扫了一眼还躺在地面上的路云泽,见其还未醒来,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