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然睡醒,打了个哈欠,睁开双眼昏暗的房间内依旧靠着那盏微弱的黄色灯光照明。
映入眼帘的是血红色的头发,然后是一条白皙的胳膊。
若依正趴在他身上睡得香甜,一只胳膊搭在了诺然脖子上,胸口的柔软也将诺然放在肚子上的右手压得微微发麻。
感受着体内重新变得充盈神之力,诺然对于接下来的兽潮有了底气。
好像迎接完这次兽潮就到了神树原始气息喷发的**时期,到时候自己就能接受原始气息的洗礼了,自己好像已经达到一阶巅峰大圆满很久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突破,听若依说自己好像是因为血脉有某种缺陷才令自己卡在巅峰很久了。
身体的表面缓缓出现一股潮湿滑腻的感觉,然后就是如同水流融入体内的奇妙感觉。
一股舒爽的感觉传遍全身,然后就听到了他十分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好了,现在你用你的气息能量封闭身体,接下里要转化的部分是属于我的。”神秘声音停止了对信仰的转化,提醒道。
事先早已是预计了种种情况,在刚刚诺然果断退出后,它是真的慌了的。
但是由于完全是被动方,所以他只能绝望地等待,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当诺然主动来找他的时候就会率先失去主动权。
但是老实说,这其实远远没有达到它的预期,这离它自己吸收信仰差的实在太多。
或许我们都被迫被生活分成了很多分,有些为了生存让外壳变得坚硬,有些为了融入披上了外衣伪装,有些总能让自己放松地偷懒,有些则让自己毫无戒备地聊天。
有些对某个人展现的单独一面,随着那个人的消失也就消失了,就像缺了一块。
而自己仿佛早已经支离破碎,但是幸运的是能有人真诚耐心地对着他修修补补。
没有挪开身体反而伸出双手搂住诺然的脖子脸颊在诺然的胸口蹭了蹭,撒娇地问道:“诺然,几点了?”
诺然被这动作弄得心跳加速,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桌子上的钟表语气不自然地回答到:“八点了。”
慌乱紧张之中,脑海深处的某些记忆片段清晰浮现出来。
“晚了,现在要五层!”神秘声音得寸进尺的说道。
诺然勾起嘴角:“没想到你真的已经活够了,那我先走了,去挑个风水好的地方。”
诺然可不会惯着它,这种时候如果在退步就彻底失去主动权了。
诺然有些尴尬的想要将自己的身体从下面抽出来,但是由于对方整个人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导致他有些无可奈何。
反倒因为幅度太大将对方弄醒了。
若依睁开迷糊的小眼神,看着诺然,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思绪漫无目的地发散,不一会思绪陷入混沌,沉沉睡去。
若依睁开了猩红的眼睛,抿了抿嘴,又闭上了眼。
清晨,封闭的房间看不见太阳,整个世界更看不到阳光。
诺然仔细看了眼身边缭绕的信仰,确实是剩下一小半。
按照它说用气息能量将身体封闭,让眼睛将剩余的信仰转化干净。
诺然不再犹豫直接离开。
诺然开口道:“既然已经没有了意见,那就赶快开始吧。”
金光如水般剧烈波动,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透了出来,很淡但是大殿内却变得压抑。
然后自己身上缭绕的信仰就像融化了一般缓缓消失。
抬起手摸着若依的头,想无数次平凡的早晨那样,用温柔的语气说道:“该起床了,睡足了吗?要不要在稍微眯一会?”
若依舒服地吧唧了一下嘴,舒服地闭着眼,嘟囔着:“马上就起。”
几秒后她的身体忽然僵硬,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诺然,眼神带着茫然惊喜,疑惑与强烈的期待。
那是无数个平凡的早晨,若依总是会习惯性地趴在他的胸口睡在他的怀里,最为放松地和他聊天。
每次自己要他起床都要哄着,是小孩子的时候就这样,不是小孩子了像小孩子一样。
和在外面的展现出来的强势直接判若两人。
所以看似还有很多讨价还价的空间,其实他已经退无可退。
“那就四成好了,我对我的信徒一向也很慷慨。”神秘声音爽快地答应下来。
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已经没有继续拉扯下去的必要了,因为都已经博弈到了底线,他们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