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你这个榆木脑袋被孔院长那个古板老头教育成啥了,和你说话无趣,听书听书。”
雪小弦很是无奈,和这三个师兄妹出来历练修业真的无趣的很嘛,闲着无聊他便沉下心听起书来。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而这边厢的大堂中央,那个清秀少年郎继续说着那传奇的故事。
“弦世兄,这次我们两院四人来此,一是师父他老人家要我等探询那个人的下落,二则是为了我等能通晓大宋西部集群的军姿近况,毕竟明年我们四人就得在西征军结业修行,这次就权当是探路罢了。”
率先开口的少年郎眉目清朗,但语气却透着一股不符年龄的老沉,有点中庸的姿态。
“我说帅西老弟啊,虽然边上有两个姑娘家在,但你说话文绉绉的感觉好是累人,师父说咱两院修炼最重本心,本心不通透,要越人间境困难重重。咱正常白话交流吧,话说晚上吃啥,烦心事情先别想。”
进来四人中的某位似乎十分不满这家茶馆的待客之道,故主动点醒厅旁的这位小厮。
小厮慌忙回神,唱了声诺,连忙引道让四位主顾落坐,不好意思道:“三少那厮的故事讲的太吊人胃口,望诸位小主恕罪,这茶稍等片刻便来。”说完便请茶而去。
刚一入座,身姿丰腴的那位姑娘就拉着身边的那位纤细小姐耳语道:“雪奈姐,你快看,大厅中央那个青衫少年长的模样倒是真的好看,不过坐的那么高,不怕掉下来么,逗死人了。”
不过在喝茶唠嗑的间隙中,大部分主顾的神情却时不时的往茶馆大堂的中央探去,那里有几张八仙方桌叠堆其上,约摸半层楼那么高,八仙方桌的上方还立有一椅,椅上依靠着一个懒散的少年郎。
少年身着一袭青色长衫,面貌清秀,手里搁着一柄秀才良人们常见的徽州折扇,配合着他各种夸张的手势,似乎在讲述某段奇人异志。
整个大堂变得愈静,只有少年清脆的口音与主顾老爷们的嘰水声交错。
西北大地随处可见的砾石块垒在这场瓢泼大雨中被浇筑成各种肆意飞溅的泥泞,它们攀附于无数行驶而过的马匹车辆中,延伸至目光所及的各个角落。
伴着这场突然而至的大雨与泥泞,一辆黑色的铁制马车也随着众多进城避雨的车流驶入了路丘城,停在了城西的一家茶馆门口。
茶馆不大,但名字却甚是有趣,名曰有间茶馆。
“话说那猴子在菩提老祖那得了道法,拜别祖师驾云欲回这花果山。”
这青衫少年口条极好,正讲着这西游释厄传悟空回山这一段的时候,不料却被茶馆大厅进来的一大队官兵所打断。
四人中,外表最为稚嫩的少年却俨然是个话事人,半批评半开玩笑的回答身边的那位少年道。
“弦世兄啊,我的弦师兄!您跟着夫子修道家无为,但我跟着院长学礼学,这说话便是礼,礼不可妄言。在俗世,我们是世交,在世外,雪小弦您就是我李帅西的大师兄。”
话音刚落,这个长的浓眉大眼的清朗少年便站起身来,给身边的少年行了个躬身大礼。
名叫雪奈的这位姑娘不由的点了点身旁姐妹的额头,轻声回道:“叶樱空,你这小妮子是不是思春期到了,那个青衫少年长的好看么?我觉得还普通啊,你不是一直就是个大叔控么,怎么现在成了一小小花痴。”
雪奈话还未说完,名唤叶樱空的小妮子就封住了她的口,用小手磨蹭着她的耳朵,轻声述说着什么,又指了指身旁的那两位仕子,发出阵阵银铃的笑声,倒是引的雪奈一阵脸红。
她们身旁的这两位少年郎也不好介入这对姐妹花的私聊密语,也就装模作样的攀谈起来。
从那黑色马车下来四人,两男两女的组合,女的眉清目秀,一个纤细一个丰腴,男的更是一表堂堂,大宋朝仕子纶巾折扇俱全。
但原本应该有偌大吸引力的组合一进茶馆却无人注意,甚至连负责引客的茶馆小厮也专注于茶馆大堂中央那少年郎的奇人故事中,久久无法往神。
“小二,来壶好茶,要今春的四明龙尖,记得要用泉水泡,不要井中陈水。”
马车停歇的这一刻,茶馆里也刚好传出一阵鼓掌喝彩声。
“话说那东胜神洲东有一国,名唤傲来,傲来国有一座山,名唤花果山,山顶有一颗女娲补天遗落下来的顽石。”
茶馆不大,各式模样打扮的主顾们悠然自得的坐于其位,喝着茶,轻声的唠着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