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单子友意气风发,身着素色长袍,一条金龙腰带点缀腰间,身上的衣摆无风自动。作为入门比斗胜者的他手持青木、龙吟一长一短两柄名剑,站在擂台之上,承接着众人的欢呼而面不改色。
而此时眼前的这人,披头散发,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衣裳也已经破碎了,正在不断的抖动着四肢。身上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熏得她不得不运转身上的丹气才能勉强保证顺畅的呼吸。
“你是如何沾染上这圭母之毒的?”
“哈哈哈,师弟说的没错,是为兄我过虑了,在这向师弟你赔个不是。”说着便双手握拳,对着姜蚕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后便握着那扯开的衣服合在一起,“快将这衣服穿好,深夜风凉,师弟若是因此受了风寒,为兄可于心不忍啊。”
他的手碰到姜蚕的手臂的时候,明显的感受到了一阵抖动,嘴角微微上扬,知道这姜蚕是怕了自己,便在将其衣裳合上的时候,将那三根透骨针顺势收在了自己另一只手的袖子中。
“我也有错,师兄只是谨慎了些,我也是太激动了。”
“那一招叫做‘轻烟飞罗’,是我从师尊那里偷学的,你不会告诉他老人家吧?”
说话的时候季腾飞的手悄悄的移向了背后,将腰间放着的三根透骨钉握在了手中,如果这姜蚕有着一丝的犹豫,那么这三根透骨钉之中至少会有一根打穿他的心脏!
“怎么会!师兄不顾危险救我一命,我又怎会做那黑心的事情?”
这才能强行压下自己身上各处经脉中不断冲撞的丹气,使其归位于一处,才不至于当场吐血昏倒。
待到二人彻底的退出了这条街道之后,季腾飞才松开了捂着姜蚕的双手,双手撑在膝盖上深呼吸着,而那姜蚕已经快要被他憋得昏了过去,如果再晚上几秒,就算是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他也要叫出声了。
“刚刚那一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变成了烟雾?”
双手捂着姜蚕的口鼻,两人蹑手蹑脚的一步步后退着,脚尖都是踮起来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一点响动引起雨心长老的注意。
之前如果不是季腾飞的反应够快的话,早就被那几块碎瓦片打成了筛子。
也不知道刚刚是哪里出了差错才引起了这雨心长老的注意。
没见她有何动作,只是眼神一动,单子友只觉得口中一轻,那团碎布就变成了一团灰烬。可是刚刚获得说话的自由的他,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嘶吼。没有回答雨心长老的问题,运气上喉,一声狂猛霸道吼声从中喷出。
“昂!”
看到季腾飞没有要加害于自己的意思,姜蚕也默默地收起了双臂中的两柄袖剑。
“雨心姐姐,你快救救我大哥。”
从刚刚一踏入这屋内她就认出了眼前的此人所中的正是那圭母之毒,屋内的气味和传闻中那圭母膏一模一样,而且如果不是有毕天冬的说明,她根本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上一次见过的那个单子友。
“真的?”
听到季腾飞的话,姜蚕像是受到了冒犯一样,脸上明显的表现出了不快,更是一挥袖子,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对着季腾飞说道:“如果师兄不信,尽可刨开我这胸膛,看看我这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抻着脖子,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候着季腾飞的发落。
大口的喘着粗气,深呼吸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而那季腾飞却是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仍是靠在一旁的墙上,胸口像是一个风箱剧烈的起伏着,喘气的时候都带着“呼哧呼哧”的声音。
“咳咳、咳咳。”
一开口就是浓烈的黑烟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一连咳了两声仍是如此,姜蚕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万幸季腾飞能够急中生智,利用自己偷学的一招“轻烟飞罗”躲了过去。这一招也是《缺一术数》中为数不多的、可以用来化形的几招中,最简单、最没有使用限制的一招。
但即便是如此,他使用过后仍然是觉得体内的气血一阵翻腾。
尤其是还带着姜蚕将其一同使用,更是觉得体内的元气快要和那烟雾一样消散了,不过好在他已经在出元三期中停留了很长的时间了,相比于金丹修士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丹引结丹而已,元气的凝实程度和那些刚刚结丹的金丹修士体内的丹气也差不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