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腾飞没有吸食过这圭母膏,因为需要缺一道人喜好四处游走,作为随从的他,自然也要跟着,这路上倒是见过不少的吸食者,也是见识过这圭母药瘾一旦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想那能修炼成法相大能的修行者,心力该有多高,可是就连那人也不过是强忍了三日便无法忍受,为了不再祸害他人,利用仅剩的一丝神智,散掉毕生修为后挥剑自刎。
他可不认为,眼前的这个单子友,他的心力能超过一个法相大能!
说到这里姜蚕似乎又想到了之前他的药瘾发作的时候,虽然他现在已经换了身体,只要他不再去吸食圭母便不会再犯,可就算是想想,仍旧是一阵后怕,脑门上冒出了一阵细汗。
这二人藏在单子友的门外已经整整一天了,无论是单子友醒来之后的感叹、还是后来让毕天冬去取绳子将自己绑住,他们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当知道他竟然想要将自己绑起来七日来戒除药瘾的时候,姜蚕还是很慌张的,可是一旁的季腾飞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其放心。
“这小子倒也算是个人物,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清醒。”
咬了咬牙,一把抓起面前的一件长袍。转身跑到单子友的面前,眼神中有着心痛。在其又一次大叫的时候看准空隙,将已经团成团的衣服塞了进去。
“唔!唔唔!”
嘴巴被塞住之后,声音确实小了很多,但是毕天冬却并没有高兴,因为单子友此时还在不断的抖动着。无法大叫发泄的他似乎更加的痛苦了,双手握成了拳头在柱子上不断的锤击着。
“天冬、天冬!快!找东西将我的嘴堵住,不能让别人听到我的声音!”
可是看到此时的单子友,毕天冬则是直接愣在了当场。一头长发散乱的披着,汗水将他的身体打湿,就像刚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虽然被绳子绑住了,但绳子下面的手臂却是不断的抽搐挣扎着。
“愣着干什么!快啊!”
“砰!”
说完之后猛地一仰头,撞击在这柱子上,昏了过去。毕天冬满眼惊恐地看着单子友,眼中充满了泪水,不过他此时也多少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之前单子友等人和那铁匠铺的老者谈论广林叶与圭母等事情的时候,他并不在,但事后卫一蝶也大体对其说过他们谈论了什么。
他只是知道那叫做圭母的东西十分的可怕,可是没想到竟然能让自己的单大哥如临大敌。
此时他们正好听到单子友的惨叫以及后续让其堵住嘴巴的吩咐,季腾飞点了点头,眼中有着一丝赞赏之色。多数人在这药瘾一发作的时候便神志不清,一心只求能吸食那圭母膏,甚至为此典妻卖子,毫不犹豫。
而这个叫做单子友的,竟然能保持神智。
“不过,也就是这一次了。”
“师兄你说说看,这小子不会真的能撑过去吧?”
“哼哼,古往今来,陷入这圭母一路的大贤大能者何其多,上至法相大能,下至天人武夫,只是听过在这一路上越陷越深,你可曾听过有人从中跳脱出来的?何况,”季腾飞双手捋着那编成辫子的胡子,眼光一转看向姜蚕,“这圭母药瘾发作起来,滋味如何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说的也是,这圭母药瘾一旦发作,真是好似身在炼狱,生不如死啊。”
眼见他没有反应,单子友又是一声大吼,声音之大吓得他一个激灵,不过也马上便清醒了过来。左右转动着脑袋想要寻找些什么东西,可是这屋内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脏衣服,原本那是他们二人换下的衣服,没有这件事情的话,单子友应该已经将其洗净了。
“快点!”
又是一声声浪,这次的声浪比之前要大的多,直接将其掀翻,滚了一个跟头。
不过他并没有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深吸了一口气,将屋门关上,紧紧地抱住了那柄青木剑坐在门口的石台上。手臂上的伤痕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不知不觉间就这样坐着睡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将其惊醒,怀中的双手下意识的抱紧,还好,青木剑还在。看了看天空,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而那惨叫声又一次传来,他瞬间便认出来那是单子友的声音,连忙从石台上爬起,冲向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