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若是上场,焉有命在?
“掌律长老!”岳群山大叫,怨怼道,“敢请长老让我代为惩处江寒!”
呼延灼漠视:“你不过区区内门弟子,也敢惩处少宗主?况且你更是戴罪之身,何来颜面代为执法?”
筑炉境为海纳灵气打根基,想要突破至筑炉境,需在根骨中开辟神炉。
可一旦封闭神阙穴,那神炉还怎么打开?又怎么突破至筑炉?
更何况,江寒的武道根骨还被抽走,现在能站着开口说话已是奇迹,若再封闭神阙穴……
“可以。”
“哦?”
“江寒不顾宗主之令,强伤同门师兄,属于以下犯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别指望那个残废了!”
带头的执法弟子晨锋冷笑,示意将江婉儿带走。
“脊骨灵根被抽,又被封闭神阙穴,你哥现在就是一个人人可踩的凡夫俗子!”
“属下已经说过了。”
“江寒是少宗主,还有羲合宗法认可的丹青玉简,所以万罪不死,而天牢正是关押死囚之地。”
“好一个羲合宗法!”柳真怒不可遏,强硬道,“如果本尊今天非要封闭江寒的神阙穴,让他生不如死呢?!”
与此同时,落星崖少宗主府邸之中。
两队执法弟子进门率先踹倒石英地灯,庭院随之陷入一片寂灭,然后他们分呈左右,齐刷刷的冲进庑廊。
“抓到了!”
说着,呼延灼交给了江寒一枚纳戒,江寒正要推辞,呼延灼就一把将其拍在了江寒的手中。
“拿着!”
呼延灼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江寒的样子,一时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其实江寒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仅仅一夜之间,仿佛什么都变了。
本是大喜之日,可如今,却教人生不如死。
没有一丝的犹豫,他甚至都不曾回头再看一眼江寒。
岳群山被众人齐齐渡以灵力,浮在半空,跟随柳真离开之前,抛下一串怨毒的话。
“江寒,等着吧,我要在十五日后的宗门大比亲手杀掉你,证明我才是羲合宗的当之无愧天之骄子!”
“羲合宗少宗主江寒。”
“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准备受罚吧。”
话音落地,呼延灼一指点出。
“铁面无私当真是你的本色。”
“属下职责所在,时刻谨记太上长老的谆谆教诲。”呼延灼抱拳浅揖,不卑不亢。
柳真振袖,负手而立,冷哼道:“也罢,暂且饶他一命,将他打入天牢听由执法堂发落。”
岳群山脸色铁青。
“罢了!”柳真挥袖,斜视呼延灼,“还请掌律长老现场执法!”
呼延灼的脸色稍有异样,缓缓转头的看向江寒,见他死寂如灰的面庞,悄然叹息。
那他与废人有何二致?
而且。
十五日后,正是宗门大比,江寒身为现任少宗主,必须应战!
众人无不齐齐愣神。
岳群山微怔之后,旋即大喜,情不自禁的眉开眼笑。
柳真口中的神阙穴,正是突破淬体进入筑炉境的关键。
众人惶恐。
忐忑的看着羲合宗两位实权人物针锋相对。
呼延灼再次拱手平揖之后,让开半步,露出身后的江寒。
“若你识趣,就老实跟我们走,免得受罪!”
“带走!”
一道人影被拖出后衙厢房,月色迷离之下,她满脸惊恐。
“你……你们是谁?居然胆敢擅闯少宗主之府,我哥可是……”
他眼眸微红,猛地转过身,然后扶了扶代表掌律长老的方正高冠。
“今夜之事,宗门高层自会讨论,你不要心存侥幸,这几天,好自为之!”
江寒遥望呼延灼离去的背影,双手抱拳,行了一记弟子礼……
掌律长老呼延灼扫了一眼江寒,面色复杂,他张了张嘴本欲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换上古井无波的表情:“少宗主,回去歇息吧。”
“此物你且拿着。”
江寒默然。
他看着柳真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表情。
哀莫大于心死。
猛然点在江寒腹部,疼得他三魂出窍,神阙穴就此被彻底封死。
江寒紧咬牙关,一声未吭,任由两鬓汗珠扑落如雨。
“呼延长老,当真铁面无私。”柳真直接拂袖离去,语气凛冽,“另外,此子目无尊长,为师决定罚他禁足十五日,宗门大比之前,不得出宗下山。”
“还是不行。”
“你!你……”柳真蹙眉,当即身形一闪,抵近呼延灼,“何也?理由!”
呼延灼瞥了瞥柳真按在剑鞘的拇指,依然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