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脚步,此时婳的力量已经踏入祖境,红雾妖力已经变化成了黑色,显然掌控了浊气本源。
而在她面前,则站着比较邋遢的野人,从脖颈挂着的兽牙项链看,不太像殷商时期的形象,要更加古旧一些。
我猜测,此人应该居于夏朝岁月,因为它腰间挂着的龟壳上,刻画着类似甲骨文的划痕。
想到这里,我再次踏出一步,如果后面的世界充斥混乱,或能应征自己的猜测。
“答应条件,我就加入你们。”
我听着冰冷的话语声,再次踏出一步。
“好,我答应你。”
同样是一两秒的画面,红雾弥漫四周,妥协的话语声传来,便再无下文。
我看到若有所思,觉得混乱的根源,应该就是来自这里,他们的世界已然崩溃。
山老见我不坑声,就耸了耸肩说:“我就像你女儿,上面都有大树保护着,那时我的亲人做出了第二种选择,只不过他们没有以身化剑机会,为了救我奉献了自身。”
大师兄诧异,说:“你倒是不算糊涂,以身化剑的道路很坎坷,别看妙娣轻轻松松的,那是因为她本身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不会受到本源的影响,你前妻芷水亦是如此。”
“但你就不一样了,这里的世界与你同根同源,就算你把本源融入女儿体内,也不会变成他的世界,甚至会造成复生途径断掉,变成我这番模样。”
我闻言不解,问道:“您...也是入侵者?”
“怎么可能,我的道一......”
画面还未彻底转换,惊恐的话语涌入耳内,我还没来及细看,画面就忽的静止,竟是只有一两秒的时间。
怎么回事!
我闻言勉强扯了扯嘴角,这点他倒是说的很对,自己比起他们任何,确实要嫩上太多,甚至比不上芷水。
“行,我讲,你听。”
许是大师兄见我拘谨,便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你从一开始拜入葬天宗,求的是神通术法保护女儿,这点本少还是知晓的。”
我闻言顿了顿,刚想踏出半步,在即将落下跨越时,又猛然收了回去。
既然这里可以说,又何须见面。
我还是不想冒险,直接盘坐在地,静静的等待着。
至于我为何会有这种担忧,实际上也是被坑怕了,这一路来除了不知情的人外,所有局内人都在欺骗自己,就连师尊都不例外。
而这种欺骗有的是恶意,也有的是善意,唯一不曾欺骗自己的师公,也以行为方式强行掳走了欢欢,难免那是一种拯救,却又是计划中的一环。
因此,我的内心其实很复杂,防备更加深厚了些。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想,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或许只有它们自己清楚。
而自己,显然不具备知晓的资格。
算了。
我摇了摇头,觉得婳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三目的化身也不会那么弱小。
除非,是世界混乱的缘故。
我暗暗猜测,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比较符合,因为它们的职责是记录世界走向,如果世界湮灭了,它们或许会一同消失。
我看着静止的画面,心中略显的怪异,因为郯与婳的线索过少,像是隐藏了某些重要信息。
比如说郯合道时的场景,而不是直接跳过来到循环的世界。
这令我感到怀疑,脑海中浮现出葬天宗大战时,郯与婳的交谈。
而更加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五个世界都没有三目的身影。
难道说,婳把它们也吞噬了?
这不太可能。
“不错,咱们只有合并一体,才能更加强大。”
“我一心求死,为何非得拉我入伙?”
第五个了。
可让我奇怪的是,自己吞噬了师公抛弃的道一,时空依旧在运行,根本没有混乱。
除非......
我灵光一闪,自己与师公同根同源,吞噬本源更偏向融合,而婳则是属于外来者,吞噬的方式肯定不一,更加偏向压制,从而导致世界混乱。
我见状心头一紧,盯着画面中弥漫的红雾,除了婳的气息涌现之外,已然别无他人。
被吞噬了?
红雾的显露,让我皱紧了眉目,思索片刻就又踏出一步。
“入侵者?”
大师兄惊愕,片刻摇头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始终长不大吗?”
我想了想,之前以为是修炼功法的缘故,现在却是知道并非那一会儿事,并且也有些琢磨不透。
“不过呢,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一是你抹去婳等人的存在,代价是你女儿会死亡。二呢你把本源输送给你女儿,让她替代婳继续存在,并且妙娣和你前妻芷水也会活下来。”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下来,并未提及后续付出的代价。
而我闻言,则是点头道:“我会踏上师尊的路程,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甚至会死亡对吗?”
“你小子......”
随着大师兄的话语声传来,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呈半透明状,并没有道一的气息。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面显无奈的说:“你小子天资不差,就是脑瓜子不太灵活,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没活那么长时间。”
“咦,你在犹豫什么?”
就在我思索时,大师兄的声音忽的传来,把我吓了一跳,急忙抬头看去,发现并无身影显现。
“那片世界你还进不去,上前半步即可,我在交界处等你。”
我摇头挥去不切实际的想法,婳他们与三目的纠纷跟自己关系不大,语气在这里管闲事,还不如把眼前的困境化解。
不过再往后走,应该就是大师兄的世界,也是三目阻拦婳的挡路石。
我迟疑片刻,依照师尊和他的熟络程度来看,大师兄应该是偏向自己这一方的,不太可能会对自己出手。
而这个消失,应该涉及道一本源。
三目曾说过,它们是本体的神识所化,与自己所掌握的本源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之间有自己不知道的关联也说不定。
我假定推测,如果神识与本源为一体,婳吞噬本源湮灭世界波及它们,或许会符合郯等人与三目作对的意图,因为他们无法弥补桥梁的损坏。
难道说,此郯非彼郯?
我若有所思,转身观测片刻,想要找出负责记录的三目询问一番,从而证实自己的猜测。
但十分奇怪的是,我等候许久,却是迟迟不见三目踪影,只能压下心底疑惑,再次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