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三目的话语声传来,我扭头看去,见其神色冷酷,应是方才祭坛时出现的那位。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看了眼右侧,却是空空如也,不见另一人踪影。
“别找了,这是我管理的时空,她进不来。”
难道说......
我盯着鬼脸,见它直冲陈山泽的肉胎而去,顷刻间融入其中,猛然睁开了猩红双眼。
“不好!”
“山泽,我有种直觉,她可能知晓欢欢的情况,你现在境界比我高,不妨去我虚界勘察一下,试试有没有发现。”
陈山泽神色有些不太相信,不过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点头应了下来,阳魂出窍融入阿岚灵台。
我看到这里,才注意到他此时已是人上境修为,距离合道仅差一步之遥。
怪不得师尊之前会说,师公曾遭婳的毒手,原来根由在这。
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问它:“婳偷渡其余世界毁坏桥梁,你为何不管?”
它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我跟你说过,我们是本体的神识,并不具备本源力量,职责就是记录。”
我闻言心中一动,山老?
这时,陈山泽急迫的话语声再次响起。
“不行,你私自传我道法已经坏了规矩,上次恳求仙师出手也惹来了责罚,这次再去又不知会发生什么,还是听我的,咱们先带欢欢出国,然后再想办法琢磨封印之法。”
我听到这里,感觉她口中讲的太阴宗掌门,不太像殊阴师姐的性子。
“至于再后面,就是你之前看到的场景,但那是他们二十年后的事,大概是九四年左右。”
我听到微微一怔,因为自己是九六年出生,按照桥梁定义讲,陈山泽应该死于此年。
“陈山泽家庭条件不好,小学毕业就跟人学了手艺,常遇到陈岚下山购物,久而久之互相生了情愫。”
我闻言若有所思,陈岚是天阴宗弟子,太阴宗又座落堂庭山,想必陈山泽的家乡距离东林山脉不会太远,不然两人也不可能相识。
这时,三目再次拨动岁月,我站立在一处房屋前,窗户中映照着陈山泽两人亲密的影子。
当然,我并不相信它不知晓,但对方既然摆出了态度,我也不急于一时,反正早晚会知道。
“那这样吧,你说我听,也简单一些。”我顿了两秒,对它说道。
“好。”
我听到皱了皱眉,大概懂了它的话意,也不好再问。
不过她一副告知的态度,却是正中我下怀,不由指向阿岚问它:“欢欢是婳的转世身,可为何会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三目顿了两秒,解惑道:“世界上有相似的人,但不存在两个自己,难免容貌居一。”
好吧。
我见她气质冷峻,虽然不理解他们同为神识,为何性格会相差这么多,但也如她所讲,这并不重要。
而相比起这些,我反倒好奇另一个人的身份,又问道:“你是我见到的第三个它,之前那个是第二个,在那之前,我还遇到过一个。”
我再次踏出一步,岁月快速穿梭,当场景转换后,陈山泽的面容涌入眼前。
“阿岚,我们带欢欢逃吧。”
我扭头望去,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卧室中,陈山泽抱着哭泣的妻子,两人都十分憔悴。
三目猜出我的想法,淡淡解释一句。
我闻言挑眉,轻声问道:“我该如何称呼你。”
她先是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解释道:“我来自本体神识,用的自然是本体称谓,这不重要。”
陈山泽的话语声从阿岚的眉心传出,却又不知为何迟迟未现,直到天空忽然浮现劫云,才明白他竟是要合道。
但我看到这里,却是不由心中一震,因为陈山泽一旦合道,是婳最想看到的。
“婳通过转世身为桥梁,偷渡到陈山泽的世界,是为了吞噬他的道一。”
而那阿岚则是气息稍弱,约为人中境界。
而令我较为诧异的是,她的气息中轻微浮现一丝锐利,像是神识正在向剑意转换。
也在我琢磨时,突然从门外察觉一股煞气,扭头看去有红雾顺着门缝袭来,于空中化为一张鬼脸,正是婳。
“不行。”阿岚想也不想的拒绝,迟疑着说:“山泽,你还记得我跟你讲的梦中人吗?”
陈山泽闻言皱眉,反问道:“你怀疑欢欢神魂有异,和梦里的人有关?”
阿岚摇了摇头,解释道:“她好像在教我修行,但不知为何,我醒来后很快就遗忘掉了,只模糊记得一个大概。”
记录?
也就是说,他与婳争斗的时间不到两年。
“陈山泽合的是阴阳五行道,按说他在此时就应该渡劫失败融合道一,但被人强行救了下来,那个人你应该认识,叫乾策,被婳打成了重伤。”
我闻言双眉一挑,被婳给打成重伤,想必是师公出的手。
“那年代讲男女自由,陈山泽与陈岚在未婚假时就行了**,后来被太阴宗掌门看出失了元阴,认为两人行为荒诞,就阻止他们再见。”
“后来陈岚心向陈山泽,便偷偷跑出宗门与其私奔,并私自传授了他修炼之法,助其踏上修仙路途。”
“但也因陈岚的出逃,令太阴宗掌门雷霆大怒,就入了红尘一路寻找,并发现陈山泽拥有修为后,就直接出手打伤了他,并与陈岚断了师徒关系。”
三目毫不客气应了一声,右臂挥动拨动岁月,周身景象快速转变。
“这是陈山泽的家人,也是第一次遇到陈岚。”
我凝神望去,发现周身是处小巷,老旧的报纸与吆喝声传来,陈山泽正站在陈岚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我见她话落没了下题,就是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她与婳没有关系?”
“有,我不知道。”三目摇了摇头。
这让我听到心中无奈,此时才算回过神来,它知道应该只是有关陈山泽的,超出这段时空之外的事情一概不知。
话落,我仔细端详它的神色,却是难以看出情绪。
“你们是船上的货物,我们是搬运的工人,她是撑船的管事。”
三目轻声解释一句,接着又说:“这些你不用知晓,我此次跟你对话的核心是讲解情况,请不要提问与事情无关的话题。”
“欢欢长睡不醒,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就连师尊都束手无策,更何况你我。”
我听着阿岚的话语,扭头看了眼床头上挂着的婚纱照,知晓此处是梦中场景。
“不如,我们再回玄阴宗找山老,或许能有解决办法。”阿岚像是做了决定,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