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还能走吗?站起来!我们是抗联的!来救你们了!跟我走!我带你们逃出去!我带你们……回家!”
那具“躯体”微微动了一下,深陷的眼窝缓缓转向光源的方向,空洞的眼神没有任何聚焦。干裂乌黑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极其微弱、如同蚊蚋般的气息声。
夏之南不得不将耳朵几乎贴到他那散发着腐臭的嘴边。
锈迹斑斑的铁锁应声而碎!
她一脚踹开吱呀作响的牢门,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她的脸上,让她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
但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混合着腐烂、脓血和绝望的气味强行压入肺腑,仿佛要将这份罪恶感也一同烙印进灵魂深处。
夏之南,没有犹豫,率先冲向最近的那间牢房,目光扫过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抬起手枪……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这封闭的地下空间猛然炸响,回荡不休!
砰!砰!砰!
“杀……了……我……”
她冲进第一间牢房。
手电光扫过,地上蜷缩着几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
她扑到最近的那个骨瘦如柴的人影旁,声音因急切而嘶哑变形!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狭窄压抑的地下通道内疯狂炸响,一声接着一声,几乎盖过了远处隐约传来的爆炸轰鸣!
夏之南的手臂被大口径手枪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发麻,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枪柄滑落,但她仿佛毫无知觉。
她的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只有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沾满血污的下颌,泄露着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