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突然转向,裹着硝烟味的浪沫劈头盖脸砸在甲板上。
玉墨的旗袍下摆瞬间湿透,冰凉的布料紧贴在小腿。她死死咬住后槽牙,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
“这样有用吗?”
“旗手!”
他转身咆哮,下巴上的胡茬挂着唾沫星子!
“立即打旗语!叫他们别靠过来!”
玉墨的指尖深深掐进甲板围栏的木屑里。海风突然变得刺骨,裹挟着咸腥的水汽扑打在她脸上。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仿佛要冲破胸腔。
货舱方向传来一声微弱的婴啼,但很快,那哭啼声像被掐断的琴弦般戛然而止。
玉墨的脊背绷得笔直——几乎能想象出一个婴孩被母亲死死捂住嘴的模样,孩子涨红的小脸,泪珠挂在睫毛上
老威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目光粘在船尾飘扬的日耳曼国旗上,那面黑红金三色旗正被海风扯成扭曲的波浪形。朝阳给旗面镀了层金边,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阴翳。
“希望有......”
一个瘦小的身影,立刻从船舱里钻了出来。
那是一名瘦小的大夏船工,身上的粗布短打被海风撕扯得猎猎作响。他死死攥着两支信号旗,步履蹒跚的跑到船头,枯瘦的手臂在晨光中颤抖如芦苇。
旗语打得支离破碎,那两面黄旗时而交叉时而平行,活像两只受惊的蝴蝶在狂风中挣扎。
老威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腮帮子的肌肉绷出狰狞的线条,牙齿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MeinGott(该死的)……”
他喉间滚出一句含混的日耳曼语咒骂,他的右手紧紧握拳,暴起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