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着鸵鸟毛帽子的女人突然捂住嘴,珍珠项链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前晃动。她的蓝眼睛里蓄满泪水,倒映着熊熊燃烧的渡船。
“mygod……(上帝啊……)”
“There'smytypewriteronitAndallthenegativesItookinBeiping……(那上面有我的打字机......还有我在燕北拍的所有底片.....).”
在宋清辉,被聚集在金陵陆军军官学校的老兵们,震撼的无以复加的同一时间。
下关码头的风裹挟着江水腥气,在人群间横冲直撞。
一艘漂浮在海上的渡船烧得正旺,火舌舔舐着漆成白色的船身,将"怡和洋行"四个鎏金大字吞没。桅杆在烈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突然折断,砸进江面,激起一片蒸腾的白雾。
她身旁穿细条纹西装的男人猛地将文明杖砸向地面,杖尖的金属包头与青石板碰撞出刺耳声响。
“Verdammt!!(该死的)!”
“Wirk?nnennichtnachHause.(我们回不了家了)!”
两百多名洋人呆立在码头,火光将他们苍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女人们丝绸手套下的手指绞紧了手帕,男人们攥着手杖的指节发白。
他们昂贵的皮鞋踩在泥泞的码头上,鳄鱼皮箱歪倒在一旁,被周边的人群踢来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