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堆着些落满厚灰的木制托盘、几捆早已锈蚀的铁丝和几块黑乎乎看不出原本形状的沉重铁疙瘩。
整个空间只有高处几扇窄长的气窗透进几束光。
“地方是不错,离你们厂就一墙之隔,近水楼台喽。”陈伯在旁边搓着手说,“就是空了快一年,东家也急着出租,价钱好商量的。”
一个穿了洗得发白旧工装、自称是原五金厂老员工的陈伯。
“就是这里了,高生。”陈伯掏出锈迹斑斑的钥匙,费了些力气才打开那把同样旧得厉害的大铁锁。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理解了陈秉文的想法后,高振海直奔观塘厂区西侧紧邻的一栋单层铁皮厂房。
西侧厂房比陈记的厂房略矮几尺,外墙蒙着一层灰黄色的尘埃,暗绿色的铁门紧闭,门上布满斑驳锈迹。
门前一小片空地杂草丛生,散落着几个锈蚀得近乎垮塌的铁桶,还有几根露出扭曲螺纹的废弃车轴。
一股陈年霉味和尘埃混合的、略带呛人的气味立刻涌出。
高振海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远比外面看着更显空旷,约莫有五六百平米,水泥地面也是灰扑扑的,积了不薄的浮尘。
没有悬挂任何标识。
昨夜下过小雨,低洼处留下几汪浑浊的水渍。
通过工业区管理处,高振海找到了厂房的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