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想得开,行了,赶紧回家。”冷卉见她比自己还想得通透,放心了。
在回家的路上,冷卉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太太以前见到我们态度还不错,怎么这次说话学会夹枪带棒了呢?”
唐琳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到底是门第养出来的做派,那些老太太不会像市井里的泼妇般当街撒泼打滚,撕扯哭闹。”
冷卉气呼呼地将布料塞在后座,金属扣环“咔嗒”扣紧的声响清脆利落。
她修长的小腿抬起,脚尖轻轻一踢,自行车的撑脚稳稳回弹上去,“唐琳女士,刚才那老太太的话你也听见了吧?明明是咱自个儿掏的布票,听她话倒像是占了她家便宜似的,这话听着膈应死我了。”
唐琳脚尖轻踢,撑脚弹开,车身微微震颤。
话音顿了顿,她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人流,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的讽刺:“她们更擅长把尖酸刻薄的话裹在绸缎般的软语里,话锋藏得滴水不漏,偏生字字都能扎进人的心窝子里。”
“今天之所以有这种表现,大概是洪婉玗更符合她心目中儿媳妇的形象吧。洪婉玗单身没孩子,嫁给齐暖阳可以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而我”
唐琳瞥了眼她:“有你这个拖油瓶,她笃定我事事都会把你放在她儿子、孙子前头,所有的利益都会先倾向你。”
她垂眸将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眼尾掠过一丝幽光,语气却漫不经心:“犯不着为这种人动气。”
“我当时就控制不了,后面那话说什么女人该打扮打扮什么的,说的好像你是以色侍人一样,憋了我一肚子气。”冷卉委屈。
唐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把,轻笑一声,尾音带着几分嘲讽:“既然觉得跟她相处能让你不舒服,往后少打交道便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