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仙本就是太一道门掌教大真人，要是亲自动手杀了陈翰林，极有可能会成为两宗数千年恩怨的导火索。
同样的道理，李轻舟也是青城山掌教大真人，也不能动手。
此话一出。
陆去疾等人脸上浮现出些许释然。
几人都没想到这陈翰林竟然还和余家有这么一层关系，如此一来，一切倒也说得通了。
这时，半空中的李轻舟落到了陆去疾身旁。
他抬头看着陈翰林，问道：
“久闻绿柳先生高风亮节，今日为何助纣为虐？”
因为太一道门和青云书院几代人的恩怨，这一场对决，张道仙可是下了重手。
此时的陈翰林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先前的风雅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和那不肯低头的傲骨。
他拍了拍自己领子上的灰尘，目光一凝，注意到了陆去疾手中余常安的头颅后，瞬间明白，三姓七望大势已去。
李轻舟这时凑到了陆去疾耳边，小声提醒道：“陆小子，这陈翰林在青云书院之辈分极高，门下也有学生，是杀是放，还需慎重。”
“就算真的要动手，也不能是张前辈动手。”
其实不用李轻舟提醒，陆去疾也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陈翰林发白的嘴唇微动，开口解释道：
“余幼家贫，无资就学，幸得余家慷慨解囊，助我读书，送我入青云书院。
此恩深重，没齿难忘。今唯有以命相报，方不负其厚德。”
“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意。”
陈翰林露出了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好似把勘破了生死，言语间尽是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