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自己手中的苗刀一点雪亲手交到了陆去疾的手中。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风中摇曳的枯叶,随时都会被无情地撕碎。
扫了一眼垂头落泪的陆去疾,奄奄一息的棠溪山将沾满鲜血的手按在了陆去疾的指节上,咧嘴笑道:
“小子,你我虽有师徒之实,但无师徒名分。”
接着,棠溪山又扭过头看着一旁噙着泪的大傻,他笑了笑:
“大傻,别哭。”
“以后遇事不得莽撞,记得要多听猴子的话”
“还望公主勿忘与我苗疆的约定。”
马车内的东方璎珞听到这一声也哽咽了,牙齿打颤轻轻挤出一字:“好。”
马车的木板上浸满了棠溪山的血,失血过多的他气息愈发孱弱,好似风中摇曳的灯火,随时都会熄灭。
“可否…叫我一声师父?”
陆去疾感受到棠溪山那只手传来的冰凉,抬起了发红的眼眸,道:“师父。”
“好,好…好啊。”
棠溪山的话音还未落下,大傻却再也憋不住了,当即放声大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挥起袖子擦着泪,可这泪水,怎么擦也不完。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当年棠溪大叔给自己送馒头的画面,实在接受不了憨厚老实的棠溪大叔即将要死的事实。
一阵剧痛袭来,棠溪山忍不住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呼吸着冷冽的寒风,棠溪山双眼已有迷离之态,他扭过头去,目不转睛的看着猴子:
“猴子,你聪明机灵,京都水太深,大傻又太单纯,你多费点心。”
闻声,猴子潸然泪下,豆大的泪珠不断掉落,咬着唇发出了一声呜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