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玉佩。
准确地说,是半块。
心脏却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丹田深处因寒气刺激而微微抽搐的逆灵根,带来一阵熟悉的隐痛。
袖中那块仙元石残片也仿佛被冻住,冰凉刺骨。
紫灵没有回应他虚伪的客套。一只戴着薄如蝉翼的冰丝手套的手,缓缓伸出袖口。
四海典当行腐朽的门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没有发出惯常的,只有一股凛冽的寒气卷着细碎的冰晶,瞬间驱散了屋内浑浊的海腥与汗臭。
陈三钱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珠,指尖划过冰冷的木框。
寒气袭来,他猛地抬头,油灯昏黄的光晕里,一道身影已无声无息地立在柜台前。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将一件东西轻轻放在布满油污和划痕的柜台上。
啪嗒。
声音很轻,却像冰锥砸在陈三钱心上。
依旧是那身素白如雪的云纹法衣,衣袂无风自动,带着拒人千里的清冷。
紫灵仙子的脸大半隐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周身散发的寒意比上次更甚,仿佛刚从万年冰窟中走出。
“仙…仙子?”陈三钱脸上的市侩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化为恰到好处的惊愕与恭敬,连忙放下算盘,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