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老马背靠着椅子,一手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一手捏着根牙签,慢悠悠地剔着牙缝里的肉丝。
我开始琢磨着,咋才能找个合适的话题,把老马引到道上,趁机达到我此行目的,要不岂不是白来了一趟,亏大发了?
总不能是专程来给他老马送温暖的吧?那裤衩子都得赔进去!
价钱谈拢了,我们几个心里也踏实了,15万,这个价格谈不上亏本,可也挣不了多少。
这批货我是14万收来的,等于批发价转手倒给了老马,我估计以他多年摆弄古玩的眼力,不可能不知道这批货市场上能卖到啥价格,肯定心里明镜似的。
二牛这小子倒是有点眼力见儿,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抢着要把账给结了。
老马一边抠着牙,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面的三角眼睛,斜睨着我,好像能看穿人心一样,突然嘿嘿一笑,开口了:
“我说姚小子……”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点玩味的口吻,冲着我问道
老马瞅着饭店伙计拿着单子进来对账,立马“哎哟”一声,拍着大腿,扯着嗓门儿假装他要结账:
“说好了我请,你们介是干嘛呢!介不是打你马爷的脸嘛!”
老马嘴上说得漂亮,可那手,在兜边儿上蹭了蹭,跟他么挠痒痒差不多,愣是没往兜里掏,那客气劲儿,假的不能再假,敷衍的没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