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步，自然是人和。”姜听澜笑了，眼底闪着一丝狡黠，“您想啊，爷爷荣归故里，响应国家的号召，这说出去是多大的荣耀？您把毕生的心血，从港城的一片繁华，化作了祖国大地上拔地而起的一座座工厂，解决了成千上万人的就业问题，这份功劳簿，可比单纯守着港城的金山银山，要厚重得多，光荣得多！”
“等到将来，您去见了奶奶，您可以告诉她，您不仅为她打下了一片江山，更是把这份江山，以一种更有意义的方式，献给了生养你们的那片土地。爷爷，您说这是不是两全其美？”
一番话说完，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
“第二步，是扬长避短，解决我们自身的困境。”姜听澜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爷爷，陈氏的航运和贸易做得再大，但很多实体产业，尤其是生产制造，在港城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是施展不开的，我们只能把工厂挪到别的地方去，比如南洋，可那边是什么光景，您比我清楚。”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地头蛇横行，帮派纷争比港城这边只多不少，我们的工厂，明里暗里吃了多少亏，交了多少保护费？工人们的安全，都时常受到威胁，这是阻碍企业发展最大的难题。”
“但是如果我们回家了呢？”她话锋一转，眼睛里重新燃起光芒，“那就不一样了，在自己的国家，我们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强大的祖国，我们是回去建设家乡的爱国商人，谁敢轻易动我们？我们不仅能拥有广阔的土地，丰富的劳动力，更能拥有一个最安全，最稳定的发展环境，这是地利。”
“还有华国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国家，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我们的国家指不定还引领了世界的经济呢？”
这番话句句都说到了陈柏的心坎里，他何尝不知道南洋那些分厂的难处，每年光是用来打点各方势力的灰色支出，就是一笔惊人的数目。
“那第三步呢？”他追问道，已经完全被孙女的思路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