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市离这儿虽说不远,但就算上高速也要近两个小时,等赶到都快半夜了,又是这么大的事情,你考虑过老人的承受能力吗?”
余墨一“霎”时停住,像个孩子似的看着我:“我怎么没有想到?”
我心里一疼,他何尝是想不到,只不过是思亲心切罢了,但我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有一部分是从现实出发,更多的却是对这件事情持怀疑的态度。
杜兰馨的一席话无异于一颗炸弹,震得我和余墨一半张着嘴,好半天都合不拢,就连她自己,尽管比我们先知道这个消息,可此时再说出来,仍然是一副被惊到的慌乱神态。
从小流离颠沛的生活,让余墨一的内心特别渴望妈妈的爱,据他所讲,看到其它孩子有妈妈宠爱着,自己不知道暗自掉了多少眼泪,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想见亲生妈妈的意念早就变得无比强大。
反应过来后,余墨一脸上的五官因为激动而有些错位,他“嚯”的下起身,声音严厉而又沙哑地问:“城市?”
这么多年了,余墨一想必也找过自己亲生的爸爸妈妈,但在他强大的人脉运作下,至今都没有丁点儿的消息,那就说明寻找难度是非常大的,而单凭杜兰馨认识的一个外地女业务员所说,就能轻而易举地确定下来吗?
强烈情绪之下,余墨一说出的话是能简就简,或许在内心里还有一刹那不便说出来的,埋怨杜兰馨没有直接说出地名的因素闪现,我想,急红眼可能就是他此时的这种状态。
杜兰馨丝毫不介意,但看向余墨一的眼神中却透出某种胆怯,又是紧咬嘴唇下决心后,她说:“定市。”
余墨一听后,连外套都顾不得穿,抓起车钥匙闷着头就要出门,我见此一把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