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钱吗?
少赚点又怎么了?
于是乎,李上安接下来便绝口不再提要走的事情,忙张罗着点了一大桌菜,又要了瓶茅台,然后接连向叶青这个为他的这点事四处奔走的古道热肠的小伙敬了几杯酒,表示感谢,并拉着他关心了一下范奶奶他们娘几个近况,一直到两点多钟,他们才准备散场。
听着叶青那极其敷衍的语气,李上安张了张嘴,却半晌都没说出来一句话,像一条快渴死的王八。
他又垂下松垮的眼皮,看了看脚下用料扎实的布鞋。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位风华正茂的妙龄女子,忍受着各种白眼与指责,泪汪汪的抱着嗷嗷待哺的儿子倚在门框上,痴痴地望着远方,等待着心上人归来,日日盼,夜夜盼,盼到头发白了,盼到腰背佝偻,却依旧不忘与他有关的一切。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叶青瞅着桌上都没动几口的菜,抬起手对不远处的服务员喊道:“同志,麻烦把这些菜都给我装起来,饭盒我过两天送来。”
“稍等啊。”
服务员先上前数了下,确认需要多少饭盒后,就匆忙转身去了前台,不一会就拎着一网兜过来了。
这一刻,他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憋闷的让他想大哭一场来发泄。
李上安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
淑芬等了我四十年却毫无怨言,我怎么就不能为他们娘几个等上一些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