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长公主心直口快的话已经习惯了。看到水溶现在的模样,心语都跳了出来。
真的不能看见了?
这么严重?以后还能恢复吗
高挺的鼻梁和眉梢也被裹及少许,原本逼人的俊朗都变得柔和了些。
他连走进来,都是要人搀扶着引路。
想起水溶围猎时风头无限的模样,对比当下更让人直观。
若是能一网打尽……
她将思路停在这里,正要垂眸收回视线,突然瞥见金色的余光。
“北静王到——”
等外头动静响起,她抬眼一看,就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贾赦慌张地跪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贾元春:???(? °Θ°)?
太医头上大字跳了出来,潜台词周围人都是清楚。
今上略微颔首沉吟了下,点到为止没有多问。
“当时我没设防,水雾喷到眼里,就看不见了。”水溶将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略去多余的部分。
贾元春在地上跪了好一会,才等到今上这句轻飘飘的起身。
她不比巡逻队皮糙肉厚,膝盖早就酸疼了。要不是侍女搀扶着,起身时差点又踉跄着跪了下去。
等回到位置上,她便谨慎地垂首,打定主意不再多言。
他语调近乎平稳,听不出特殊寓意,说出的话却震慑众人:“让德福去照顾。”
这可是今上身边的大太监!一向是伺候今上起居的。
大皇子面上表情不变,应和地点点头。而他心中的喜意还没泛开,就被冻结起来。
可恨我没有一个好娘家
和大皇子联手,简直是与虎谋皮
可惜没有证据
金色的心语咕噜噜冒了出来,大字亮着光辉滚动。
黛玉将帕子抽了出来,眼眶依旧是泛红,唇边却因心语升起温和的弯度。
水溶被搀扶着坐下,手还先在位置上摸索了下。
刚刚一入大殿,听着声音,他脚步就习惯性往黛玉那边移动而去。
结果现在左手边是长公主,右手边是大太监。两人一齐扶持,直接将他脚步往上带。
我想去玉儿身边
这一步不知好坏
就看王爷眼睛能否恢复了
可惜王爷身上有疾
直到看见今上指着是间隔的座位,下面才隐隐松了口气。
今上所在之处皆是皇位。
若刚刚坐的是今上身边,那岂不是在暗示继位所向。
一个瞎子,可不能当皇上
怕是要失�
众人揣测着北静王日后的光景,大字跳的越发欢快。
贾元春将头放低,视线不死心地左右转动。
等看到大皇子时,发现他别说是替自己出声了,连脚尖都没有动一下。
她心都往下沉了沉。
各色的大字旋转。
黛玉一一记下对应人的模样,将眼中酸涩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哪怕水溶早说过一定会恢复,可看到他带着白纱的样子,她眼眶还是微微泛红。
“溶儿这是怎么了?当初答应你母妃会好好照顾你,这下要我怎么说。”
长公主伸手将眼睛揉红了,光明正大地提到锦妃,恨不得立刻哭一场。
她微微吸气也不再多说,起身便要上前亲自扶过水溶。
门外通报声响起,将这四个字拖得长长的。
等门推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水溶换回了皇子的服饰,向来冷淡自持的面上,由长长的布料遮去一半,将眼睛都蒙了起来。
蔚蓝色的大字一顿一卡的跳了出来,在地面上乱跑着。
黛玉眼眸微合,将这几行字收入眼底。
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明明幕后之人就在眼前,却也没法下手。
水溶:装弱、得利、圣旨赐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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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状若无意跟着加一句:“看顾猎场的是谁?怎么能出这么大的纰漏,将歹人放了进来?”
今上一点头,立刻就有侍从察言观色,去将负责的人带来。
这称号听着耳熟。黛玉在位置上思付了会。
“回陛下。王爷是药物入眼,受到刺激一时致盲。”
太医顿了顿,字字斟酌道:“若是能配以适当的药,便能恢复。”
若是没找到对的药,怕就不行了
水溶不仅没发病,还变得眼瞎。
事情脱出预期,今上的态度难以揣测,让大皇子也感到棘手。
“都起来吧,太医怎么说。”
看到他这幅模样,大皇子水泽将嘴角的笑意压下去。
他额间刻意皱出担忧的纹路,倾身上前妥帖问道:“四弟可需要我帮忙?这茶水放得有些远了。”
水溶还没出声,今上就先应了句,“不必。”
玉儿脚腕还好吗?
嬷嬷有没有照看好玉儿
太医给玉儿上药了吗?
水溶的脚步顿住了。
他本来只是虚虚按着搀扶之人。以他的能力来说,完全可以凭借风声自己走来。
等想到黛玉的嘱咐,水溶才由着太医动作包扎。
他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就把既定的局势打破。
各种猜测跳了出来。
看这举动,今上难道有要立位的意思?
“到朕这边来坐。”今上把这话说出口时,心语瞬间扭曲。
字体拐成不可思议的弧度。
大皇子表情僵硬起来,连贾元春也惊恐地抬头。
“收着点吧。”长公主偏偏头,目光挑剔地从地上跪着的人扫过,“不就是一句话,哭着这样?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
贾元春心头咯噔一下,又没等到今上的反应,心中憋着气不好发,只能不甘不愿地把哭声给收了起来。
今上就这一个胞妹,所以肆无忌惮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