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不吭声,只低垂了头。
赵霁云阴郁了脸色,也不吭声了,起身就要走,可禾衣攥紧了他袖子,他垂头扫了一眼,眼神闪烁,声音温柔,却难掩乖戾,“你现在拉住我做什么?你这般为李齐光着想,我就算累死、就算伤口崩裂,也要赶着去追上李齐光告诉他如今不能去上京。”
禾衣脸色有些白,一双妙目有些湿润地看着他。
禾衣愧疚窘迫,有些无措,她轻声说:“那你、那你多带几个人在身边,青川不要留在这儿,我无事需要他,我自己能顾好我自己,你把他带走,你多带点药以备不时之需。”
赵霁云心里还是扭曲着,他浓长的睫毛轻颤,温声道:“你是否想说路上若遇到李齐光便阻拦他莫要去上京?”
禾衣心里是闪过这念头,却知这般有些过分了,赵霁云有自己的事忙,怎能让他还要关注李齐光?
赵霁云心中气恨酸妒,声音却越发温和,“就算你们已经和离,就算你们再无关系,你的心总是牵挂在他那里的,你要管李齐光一辈子,其他人在你心里算什么呢?”
禾衣手指骨都在泛白,他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压在她心头,愧疚与难言的情绪同时交织着。
只是……只是……她心跳有些快,目中盈盈,忍不住攥住了赵霁云的袖子,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低下了头。
他这样厌恶李齐光,她此时若是再出言多说一句,怕是李齐光反而要遭劫。
“你是否觉得我恨不得李齐光死,就算你求了我也无用?”赵霁云看着女郎雪白柔软的后颈,俯首过去轻问,“是了,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冷血无情卑鄙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