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月一怔,想了想,认真道:“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奴婢知道,将|军是好人,他做的事,定然是为了更多的好人,至于险不险……好人做事,总比坏人做事要难些吧。”
许绾听着她朴实的话,心中微微一动。
是啊,陆亦琅是在为那些枉死的柳城百姓,为岌岌可危的南国社稷奔走。
南宸旭的狠辣,朝堂的诡谲,都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缠绕着陆亦琅。
她一个小小丫鬟,即便能看透几分,又能做什么呢?她只会添乱。
这种无力感,最是磨人。
窗外几竿翠竹,叶尖还挂着昨夜的雨珠,映着天光,却驱不散许绾眉宇间的愁绪。
许绾回过神,勉强笑了笑:“知道了,放着吧。”
她并非不饿,只是心中装着事,便觉得喉咙口堵得慌。
她不该只是消沉。
“我没事。”许绾摇摇头,不想让伶月也跟着担忧,“只是有些闷罢了。”
伶月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默默陪着。
许久,许绾才幽幽开口:“伶月,你说,若是光明正大的路走不通,人是不是就只能走险路?”
伶月将羹碗放下,挨着她坐下,小声道:“姑娘,您这几日总是不开心,是不是还在担心将|军?奴婢觉得将|军不是那种人,您放宽心些。”
她顿了顿,又道:“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的,您也别太忧心,仔细伤了自个儿身子。”
许绾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伶月是好意,可有些事,并非吉人天相便能轻易化解,何况青楼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