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扫帚,刻意让竹枝扫过包厢门缝,同时指尖飞快地将老周特制的微型窃听器粘在门框内侧的雕花缝隙里。
刀疤脸骂骂咧咧地踹了他一脚:“滚蛋!再敢靠近打断你的腿!”
何忠良连滚带爬地躲进楼梯间,在拐角处闪进阴影,瞬间解除化妆术,恢复佟毓良的模样。
何忠良心中有了数,他借口去洗手间,悄悄上了二楼。
二楼的包厢大多空着,只有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门口站着两个特务,戒备森严。何忠良施展高级化妆术,瞬间变成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头,拿着扫帚。
他佝偻着背,扫帚划过走廊地板发出沙沙声响。
窃听器另一端的线,被他事先接到剧场错综复杂的线堆中,其中只有一根线,是连到住处附近电话线的。这样,即使被人发现窃听器,也找不到源头在哪里。
为了搭这条线,何忠良在一周的时间里前后折腾了八九次,当然他是不熟悉技术,要是老周来,三次就够了。
何忠良贴着墙壁听了片刻,确认特务没有追来,才快步下楼,混在散场的人群中离开了大戏院。
何忠良有意让布鞋蹭着墙根走,鞋底沾着的湿泥在瓷砖上留下模糊的痕迹,成功吸引了包厢外两名特务的注意。
“喂!老头,瞎转悠什么!”左边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特务不耐烦地挥手,“滚远点,这儿也是你能来的?”
何忠良抬起浑浊的眼睛,露出谄媚的笑,用带着苏北口音的方言嘟囔:“老总们息怒,俺这就扫完了……这不,见这儿落了片叶子,怕污了贵人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