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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养心殿侧殿的房梁年久失修塌了一根，正命人修着呢。”
萧拂玉半眯起眼：“平王世子可有恙？”
“无恙，就是被吓着了，哭了好一会，”来福话锋一转，“得亏沈大人清早去瞧了一下，把小世子救了下来，否则难说啊……”
他满怀恶意低声呢喃，粗粝的指腹扣住天子的下巴，五指稍稍收紧就在那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红指印。
睡梦中的人似乎不太安稳，被他掌心烫得细眉蹙起，马上就要睁开眼。
男人不慌不忙，一遍又一遍用阴冷的目光扫视天子瓷白的面容，最后又若无其事收回手跪回原地。
“还能是什么，”沈招扯了扯唇，语气不怀好意，“怕臣吵着您呗，总不能是……怕臣对您做什么吧？”
“既然知道，就安分一点，”萧拂玉没再提让他跪出去的事，床幔重新合拢。
睁眼直到子时，他渐渐有了睡意，意识沉入黑夜里。
萧拂玉这才想起殿中跪着的男人不见了，“宁老夫人醒了？”
“是，骁翎卫寅时便来回禀了，宁老夫人已醒，宁公子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都不妨事……”
皮外伤？
天亮了。
深秋的清晨没有鸟叫，萧拂玉是被一阵闷响惊醒的。
“来福，”他扶着额头坐起身，拧眉道，“外头怎么回事？”
跪在榻边的人动了。
高大的身影慢悠悠挪到龙榻边，挑开了明黄床幔。
“陛下，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