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舌头，将手背上的眼泪舔进嘴里。
“这个不能吃。”
他捂住云诺的嘴，“怎么可以舔别人的眼泪。”
想把他衣服全都脱了，让她好好研究他的身体。
迟昱任由她对自己戳戳点点，他看着云诺脸上带着伤，却还是那么乖巧地对着他笑，心脏酸涩的难受。
没关系，云诺能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她摊开迟昱的手，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亲亲他的手背。
捏捏他的脸，眉毛。
她冲他浅浅地笑，嘴角向上，弯弯的。
“我是，”他带着她继续写，“迟，昱。”
云诺嘴里轻轻念着，转头笑眼盈盈地看他，凑到他脸上又亲一口。
就这样也挺好。
出发时已经是傍晚。
他今天给云诺搭了一身淡黄色的背带裙，还给她头发扎了个小啾在后脑勺，跟着她走路一晃一晃的，特别可爱。
云诺恢复得很好，曾经有过伤口的皮肤重新变得细嫩，脸上只有笑容，眼睛也是纯真的。
除了她的记忆。
今天他们要去m国了，迟昱说，他们以后要在那里读书，定居，结婚。
一直生活在那里，永远和他在一起。
真幸福，她想。
……
夏天快结束了。
仿佛那真的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她也忘了个干净。
“嘶……”迟昱将她扒拉开，云诺的口水糊了他一脸。
“小狗。”
他捏住她鼻子，担心碰到她伤口，“你乖乖的。”
“我不记得我叫什么。”
她接过迟昱手中的笔，一笔一划地认真写在纸上。
脑子里好像有层薄膜，封住了她以往所有的记忆，成了一团混沌。
云诺不解，咂巴嘴里的咸水味，愣愣地将他盯着。
为什么总用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她扑倒他身上，一口咬到他脸颊，将他残留的泪痕也一并舔了个干净。
他不应该贪心太多。
还没来得及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就又哭了出来，温热的眼泪滴到云诺手背，她瞪大了眼睛去看他。
迟昱，为什么总是哭。
软的触感，很舒服。
她捏一下，又看看迟昱，见他没有生气，冲他露出牙齿去笑，再继续扯他的耳朵，摸摸眼睛。
想把他摸个透。
事情还不算太糟，虽然她的记忆全部都消失了，但身体的本能还在，对迟昱的依赖性极强，随时随地都得让他在自己视线中。
就像现在，她必须紧紧挨着他，让两人的肌肤相贴，心里才会勉强有些安全感。
医生说，这是肌肤饥渴症。
修养期间里，迟昱不止一次尝试唤醒她的记忆，各类的治疗都尝试了个遍，两人的照片每天都会在她面前全部翻一遍，如何在一起相恋恋爱也会跟她反复提及。
但她只会说：“所以我一直都非常爱你。”
唉……
“迟昱，你不要松开我。”
他腾开手给她拿行李，松开了一瞬又被她紧紧抓住，细看，她撅着嘴，脸上还有点生气。
“好，宝宝，”迟昱只好将行李拿给旁边的保镖，把她的手放到自己口袋里，十指相扣。
九月初，云诺的身体痊愈出院。
“迟昱，迟昱，我们走快点。”
云诺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她的声音还是有点沙哑，但在迟昱精细呵护下，她脖子上的伤痕早就愈合，看不出一点痕迹。
云诺笑得很开心，喉咙里发出“呵呵”的气声，见他挨得自己更近了，用脸去蹭他颈窝，屁股摇一摇，像有尾巴一样。
又偷偷去瞅他，看他一副被自己弄得苦恼的样子，只能无奈地由着她动来动去，又不得不时刻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嗯，现在总不哭了吧。
“你是云诺，”迟昱轻声回答她，握住她的手背，带着她写出自己的名字。
“云朵的云，承诺的诺。”
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