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满腹疑惑，怎么问起三娘来？要不是前几天在这里见过余慧心，她肯定摸不着头脑。
既然前几天见过，她自然猜和那天的事……不，和今天早上何贵妃闹那一出有关吧？何贵妃说裴六郎杀了何四郎，而那日三娘出现在这里可是和裴六郎一起的。
素雪红了脸, 下意识拿团扇挡了一下。永兴帝看向团扇，扇面上绣着两片荷叶、一朵莲花，旁边空白处有两尾游鱼。
素雪看见他的眼神, 有点无措地垂下手, 想将扇子藏起来。
永兴帝叹道：“你还记得余美人？”
裴义淳、裴老爷和何大将军都退了出去, 永兴帝烦不胜烦, 想了想对身边的太监道：“让雪宝林过来。”
很快, 素雪来了, 打扮比起永兴帝在她那里离开时有所改变——换了一身鲜艳的齐胸襦裙，朝云近香髻上原本只簪着一支步摇，现在又别了一朵新鲜的月季花, 手握团扇，行走间如流风回雪。
她走到永兴帝面前行礼，稍微有点忐忑, 毕竟一大早就见他被何贵妃坏了心情。
永兴帝眼睛一眯：“她？”
何大将军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皇上见过那女人？对了，那女人是先前余美人的妹妹，据说皇上现在连余美人留下的一个丫头都宠了，看来对余美人多有留恋。这余三娘来了，更对何家不利……
“她人在哪里？”永兴帝问，“在北山还是回京了？”
大将军大惊：“圣上！不可听他揣测！臣只知臣的孙子没了！”
裴老爷突然跪下：“圣上，七娘还病着，连做了几夜噩梦，眼看就要疯了。出了这档子事，将来也不好议亲了……”
永兴帝沉默片刻，道：“一面之词？朕也不能听你们的一面之词！来人，宣永宁公主！”
余美人叫“余戏莲”，看着这扇子上的图，自然就想起了她。
素雪心中警惕，小心翼翼地道：“妾身自然记得她的。”
“朕也记得她。”永兴帝感叹了一句，“她有个妹妹余三娘，这余三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可知道？”
永兴帝见了她明艳年轻的模样, 倒是心情极好，招手让她走到身前, 拉她坐到自己身侧：“从哪里来？”
“回圣上, 在园子里赏花。”素雪低头回答, 并不敢真坐, 只是轻轻挨着一点边。
永兴帝看着她头上的鲜花, 笑眯眯地问：“就是这花么？”
第 86 �
“在北山。”裴义淳道。
“那宣她进宫！”永兴帝命令一声, 对他们三人道, “你们外面候着, 等余三娘来了再说。”
裴义淳道：“皇上，你找永宁公主问不到什么。倒是有一个人……可若她来了，大将军也会认为她是向着我裴家说话吧？”
“谁？”
“余三娘。”裴义淳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