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阁一手搅和着瓷锅一手拍了下竹席,笑着催促。“快来吧,奶酪都熬得了。”
苏裳希应了一道,回手拉上门,捧着盘子走到了泳池边一处高出地面十来寸的石台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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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天微微擦黑, 恰巧正是晚饭的时间。
严阁在后院里架了张矮桌,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口小瓷锅,底下点上酒精炉,锅里倒上些白葡萄酒,酒热后起一大块奶酪丢进去。
因为税改的事他困在纽约两个多月, 一天都不得空离开。尽管他派手下的人兵分两路, 分别在伦敦和东京三井家蹲守盯梢, 半刻不带松懈,但始终没有得到一点关于严阁的消息。
他的耐心渐渐濒临限界。
严阁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当初强烈奋张的切肤痛感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未曾消褪殆尽, 而如今穿透了心肝与肺俯,掀翻所有逻辑与理智的执念叫嚣澎湃殊深入骨, 已然是教唆着他主动放弃了拔出这根长刺从此独善其身的那种可能。
巧克力,每次都是满满一袋子,看起来似乎是很喜欢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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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
嗞——
瓷锅慢慢升温, 一点点将奶酪块融化浸入到酒汁当中, 严阁捻着支钢叉缓缓搅动, 不时又绞了一些罗勒与盐粒进去,小火冉冉地咕嘟着汤汁,锅里的奶酪逐渐变浓,冒着气泡酒香四溢,橙黄橙黄的颜色看了就叫人食指大动。
苏裳希拉开阳台门,戴着隔热手套捧着只铁盘,探出头问。“法棍烤好了,还要拿什么吗?”
他要严阁, 不止是因为占有欲作祟,许久地翻腾不止令他日夜不宁,更多的是因为严阁什么话也没有就弃他而去,这件事从根本上就让他不能接受, 简直是把人的心都掏空了一样抽疼得厉害,叫人直不起身, 疼得几乎就要将他击倒击晕在地, 然后拖进崩溃的寒潭里去……
他这一次是真的栽了,梁梓谦苦想。
他终于是栽到这一生中他利用得最狠却又最是喜爱而无法自拔的那个人手里了。
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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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梓谦近来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