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薏睁着眼凝望着,仿佛有什么奄奄一息的东西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连带走了身子的知觉。
忘了。
忘了吧。
素白的衣衫上。
封晏抬起手抚上祁薏的脸颊,固执地用指尖揩去上面原本就被雨水冲刷得差不多的血迹,就像是在揩去白纸上的污渍。
“忘了我……”他笑道,“就当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
阳光从屋檐上斜照而下,大雨过后的天幕仿若琉璃般干净湛蓝,绿叶枝桠间水珠仍止不住一滴滴落下,从撑起的窗页里往外看,可以看到天幕上那淡淡的半道弯弯彩虹。
那么多那么多,既然戛然而止了,既然都破碎了,那么便忘了吧。就当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就当是一场梦。
梦醒,无痕。
大雨成了汪洋,淹没了眼前所有的景象,迅疾的雨点打进眼睛里,痛得仿若针扎。那具挡在身上身体倒下了,眼前从那张面庞变成了无尽灰色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