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领了王府和肃国公府的信物去,废了好些时光,终于往太医院里请了一个中年的太医过来。
“下官参见王妃。”
屏风后头,太医背着药箱规矩跪下行礼。低着头的余光里却见跟前的屏风叫人搬起移走。
姜毓的眉目冰寒,暗自深吸一口气掐了掐手心稳住心神,转身出了门外。
屋外,冷风迎面,厚重深沉的云层压抑晦暗。
……
还有祁衡的所作所为,偏袒包庇逼死了自己的正妃,可谓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可即使是这样……
姜毓暗自沉下了一口气,眸光凌厉锋锐:
姜毓的喉咙有些发紧,可还保存着理智与清醒,“可我听说,先秦妃病后,宫中是有派太医来瞧过的。”
锦月猛地抬眼道:“先秦妃病重之后宫里的确来过太医,可是那太医纵使看出什么,事情过去这么久早已没有了证据,太医又岂敢胡说,也没有人能出来阐明真相,只能让事情这么去了。”
锦月脸上的泪水涟涟,捂上了嘴失声痛哭,只从指间的缝隙里落出几个字来,“那庄姨娘害了所有人,唯一剩下要铲除的只剩下叶姐姐……王妃……王妃一定要明察,不要让小人……害了叶姐姐……”
“于太医。”
榻上,姜毓闲适而坐,根本不似有恙,手中一盏香
姜毓没有在白柳庄里多待,只住了一晚,隔日便回转了王府。
祁衡依旧是没有音讯的,姜毓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天寒地冻,姜毓回了王府半日,院子里便有人出府去请了太医。祁衡不在府里,姜毓也没费心力编什么病由,只是托词说身上不爽,要找太医瞧瞧。
“今日所言,你若是聪明就该知道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倘若敢有一字胡说传了出去,便让你和你的叶姐姐一起随了先秦妃而去。”
即使是这样,姜毓依旧不能在外人前暴露了自己的心思,甚至要为了整个王府而倒封住锦月的嘴。
锦月的眼睫低垂着,只有一颗颗的泪珠子往下淌,哽咽里漏出两个泣不成声的字,“妾身……妾身不敢……”
“行了。”
姜毓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样龌龊腌臜的事情,是个人听了心中都会义愤填膺,可况是姜毓这个现任的王妃。
按道理在她这个位置上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庄慧娘这样一个既得宠爱又在府中独揽大权的妾室,可这个妾室不仅比正妻还占尽风头,更是心思歹毒谋害了主母,光听着就让人心中发凉。